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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拧月坐在旁边,听二夫人和周宝璐打趣王秀雯。
此时已经是下午,荀家人早已离去,桑拧月随大流来给王秀雯贺喜。
就见秀雯姑娘果真如素心说的那样,整个人容光焕发,那眉眼却羞答答的。她时不时看看握紧的手掌,那里边似包着一块玉佩。
桑拧月和沈玉瑶一同出了玉笙居,走在她们前边的是二夫人和周宝璐。那妯娌俩不知在说什么,那气氛竟难得一见的融洽。
桑拧月多看了周宝璐两眼,想着那天她坚决不出门,应该是惹恼了这位表姐。不然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对她爱答不理,那后脑勺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和她说话时更是阴阳怪气的。
不过随她去吧,左右过不了多长时间,只等王主簿宣判,王家再没有反扑之力,那时候她就带着弟弟搬出去!
桑拧月倒是许久不见沈玉瑶了。
话说回来,年前侯府还有一桩大事,就是沈玉瑶要及笄了。听说她这些时日都在房里学及笄礼上的规矩,还被老夫人压着学管家。
到底是大姑娘家,亲事也开始相看了,沈玉瑶肉眼可见的稳重起来。
不过在熟悉的人面前,沈玉瑶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很幸运的是,桑拧月被她归为可以信赖的人。
就听沈玉瑶低声说,“桑表姐应该没看到五公子吧?也对,刚才你没过来。我倒是见到那五公子了,他和荀家夫妇今天上午留在侯府用膳,我有幸看了两眼。”
桑拧月轻笑说,“如何?五公子可是如传说中那样倜傥风流?”
“倜傥没见着,风流是挺风流的。桑表姐你没看见,那位五公子可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不自重!”
桑拧月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沈玉瑶恨恨道,“他都定亲了,还对着丫鬟们笑的一脸荡漾,这不是,这不是勾搭小丫鬟么?”
“也许……他没别的意思,单纯是性格开朗,喜欢笑?”
“那也不成啊。他都是有主的了,不管别人对他有意或无意,他自己就得把态度拿出来。碰到异性,哪怕是小丫鬟呢,该不笑也不能笑。不然,万一人家误会他对人家有意思,这不尽找事么?”
桑拧月停住脚,问沈玉瑶,“这些都谁告诉你的?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老夫人跟你说的?”
桑拧月觉得依沈玉瑶这单纯的性情,肯定想不到这些。但要说是老夫人告诉她的话,也不太现实。毕竟侯府有现成的不喜欢笑的人,比如整天冷凝着脸的侯爷沈廷钧。
桑拧月就不止一次听老夫人跟她唠叨,说是“大郎要是能多笑笑,找媳妇还能这么难么?他整天绷着个脸,小姑娘们看到他就头大,他都能止小儿夜啼了。这若是多笑笑,人显得年轻,也有小姑娘敢追着他跑。女追男隔层纱啊,指不定大郎早就娶到小媳妇了。”
听听老夫人这话,老人家满心满眼觉得男人多笑笑是好事。而五公子不就爱笑么?虽然桑拧月更愿意将那称之为撩骚。
沈玉瑶听到桑拧月的话,疯狂摇头,“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不是我娘传授我的机密,是灵薇告诉我的。灵薇也开始说亲了,她说男人见人就笑是在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万万不能要。”
桑拧月知道徐灵薇是沈玉瑶舅家的表姐妹,她和沈玉瑶关系一向好。但两人都是家中老小,谁比谁小孩儿心性。两人总是三天和好了,两天又闹起来了。打打闹闹长到这么大,两人的相处模式至今都没有变。
桑拧月不好说,爱笑的男人就真的“不安于室”,但不分场合对着女眷笑,这样的男人肯定不行。不过沈玉瑶不是小孩子了,好的坏的她都知道,她心里也有一杆秤,不会被人骗了去了。
桑拧月就说,“这道理你都明白,可惜秀雯姑娘不明白。”
“她啊,被那位五公子的花言巧语哄住了,就摸不着北了。”
“什么哄?两人私下里见过面么?”
沈玉瑶小声道,“听说是在西山猎场时私下里见过,那位五公子舌苔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表姐就这么被他迷住了,才要死要活非他不嫁。”气哼哼说,“那位五公子哪儿好看了?比起我大哥差远了!我大哥那样的男儿才是倜傥英武,才堪为伟丈夫!”
桑拧月:“……”
桑拧月被梗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面色突然变得涨红。
沈玉瑶没听到她的附和声,侧首过来问她,“怎么了,桑表姐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我大哥不比那五公子强千倍万倍么?”
“这个……”
桑拧月正斟词酌句,想着怎么把沈玉瑶糊弄过去,也是这时候,走在前边的二夫人和周宝璐突然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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