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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是把老爷子给逗乐了,他看了眼旁边的初挽,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没说这是玉吧?我只说这是无事牌,王爷裤腰带里掖着的,清朝宫里出来的,那是货真价实的。可咱也没说清朝皇宫里出来的就一定是玉,玻璃造的那也是宫里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鸿燕一个怔楞,陆建昭也傻眼了。
人家确实没说这是玉,人家只说这是无事牌,说是皇宫里出来的,可皇宫出来的未必是玉,人家提都没提!
那老爷子笑看着这两个人:“你是想搁我这儿捡漏还是怎么着?自己不长眼,怪谁!你要是捡了漏还能回来给我找后账?买错了怪自己瞎了眼,找个没人的墙根抠自己眼珠子去吧!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的!”
苏鸿燕被说得简直无言以对,脸红耳赤。
但凡换了一个,估计要哭闹一番,但她到底是跟着她爸见识过的,知道这行里规矩,你自己不长眼怪谁,人家也没特意骗她,人家只是没说明白,怪只怪自己没眼力!
半晌,她终于压下心里那口憋屈,咬牙道:“算了,就当打眼了!我认栽!”
那老爷子拿老烟袋子在旁边石凳子上轻磕了下,白色烟灰飘落,他笑着说:“小姑娘,你这不能叫打眼,人家行家买东西买错了,才叫打眼!你们这叫外行,这叫棒槌!什么都不懂的棒槌,就敢几十块钱买东西,败家子,有钱没处花!”
所谓棒槌,就是不懂的外行。
苏鸿燕听着这话,简直是目瞪口呆,羞愧难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老爷子说话够狠的,得了便宜还得这么狠狠地损她!
初挽从旁劝道:“苏姐姐,就当买个教训,也没什么,这硝子也是好东西,正经清宫里出来的,长久来看,不亏,总能涨上去,反正你也不是缺了这四十块就没饭吃了,买了就买了。”
老爷子点头:“瞧这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可眼力好,说得也在理。你们两个哪,道行浅着呢,没事多看看,多见识,见识多了,估计就懂了!”
苏鸿燕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还是有些不服气,打量着这老爷子:“瞧你老说得这话,倒像是个行家呢,家底儿挺厚实的吧!”
老爷子呵呵一笑:“咱家里的老玩意儿,海了去了,都家里存着呢,我老头儿也就出来把这些破烂先给清了。”
破烂?意思是卖给自己的是破烂?
苏鸿燕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这口气也太大了,你们家还有什么?”
老爷子慢悠悠地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你要是想瞧瞧,回头去我家看看就是了,你也能开开眼。”
苏鸿燕咬牙,想给自己找补,盯着那老爷子道:“那敢情好,咱回头过去开开眼,你再多,还能多过博物馆去!”
回来的路上,苏鸿燕依然愤愤不平:“怎么也得看看,看看他口气这么大,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邪了,必须找补回来!”
陆建昭:“你家学渊源深厚,这次只是大意了,也是这个老头太狡猾,他就是故意出来坑人的,咱当然就着了他的道道。”
苏鸿燕深以为然,不过深以为然后,她又摸了摸手里的那玉牌,终究是心痛。
她竟然被人家那么数落,想想就呕,不就一破老头吗?
初挽从旁一直没说话,陆建昭却突然想起什么,望向初挽:“挽挽的太爷爷以前可是琉璃厂开古玩店的,也怪不得挽挽懂这个!”
这时候,他看初挽,那眼神就不一样了,就像走了十八圈,回到原处,突然发现脚跟底下有个好东西。
苏鸿燕一听,诧异地看向初挽:“是吗?你太爷爷开古玩店的?”
初挽点头:“是,但那都是老早前的事了,我太爷爷早不干了,我家也不剩下什么了,我也是恰好见过硝子,所以认识,再多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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