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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脑无法容纳的,过量的激情,他双目紧闭,眼球在眼皮后深深上翻,几乎在难以自控地痉挛。
“不要怕……”
盛玉年还能听见穆赫特那极度狂热,微微发颤的声音。
起初,他以为这是自己勉强还能运作的听觉器官在起作用,但后来他才意识到,穆赫特的声音是从自己体内共振出来的,恶魔在通过他的身体说话!
这个事实又叫他的身心崩溃了一次。
“别怕,别怕……”
大恶魔接着发出安慰的声音,牠挤压着人类柔软的,小小的身体,神魂颠倒,亢奋得近乎立刻死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啊,你在发抖呢……”
我当然在发抖……!
盛玉年想要呼喊,但他发不出一丝声音,想要挣扎,更提不起一丝力气,他发狠地合上牙齿,想把恶魔的舌头一下咬断——谈何容易!他连对方的皮都磨不破,穆赫特只当他在挠痒,在虚弱地调情。
终于,他迫不得已,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最后的下下策,盛玉年从没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以至于只能靠哭泣来挣脱无力抵抗的现状。
穆赫特当真被他吓了一跳。
恶魔用来钳住他头颅的鳌肢缩回去了,牠的舌头也依依不舍地,搅动着收回。人类哭得穆赫特半是害怕,半是心痒耐耐,只想牢牢地抓住他,弄得他发出更多这样的声音。
不过,最终还是害怕的情绪占据了上风,等到狂喜的快乐消退,穆赫特才回想起来,人类和恶魔究竟不同,他们更加孱弱,更加敏感,许多恶魔能做的事,他们不能做,许多恶魔爱做的事,更是他们避之不及的。
我吓到他了吗?魔蛛惴惴不安,急忙将人抱在手上,人类轻飘飘地躺在牠的臂弯里,真跟一片脆弱的蝴蝶翅膀似的!
盛玉年蜷在那里,人都差点变成弱智了。
他的嘴角肿胀,咽喉和食道都被卷得发麻,连肚子都是胀的,下巴和胸前湿漉漉的一片,恶魔的唾液犹如熔岩,烧得他浑身滚烫。
他紧紧闭住眼睛,将双臂环在胸前,就像一个溺水得救的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穆赫特总算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亲过头了,连忙笨拙地安慰起人类,可牠是恶魔,又哪里懂什么“安慰”?
盛玉年紧闭双眼,沙哑地,哽咽地说:“……我以后不会理你了!滚开!”
穆赫特心神大震,叫这话吓了个半死。
魔蛛慌里慌张地求饶、道歉,恨不得伏在地里摸着他的膝盖:“我错了!我伤到你了吗,弄疼你了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
牠学着人类的样子,焦急地啄吻他的额角,生涩地梳开他汗湿的鬓发,小心翼翼地露出他原先柔润光洁,现在却沸红的面颊。
穆赫特这才懊悔起来,人类实在是太容易受到伤害了,哪怕只是稍稍的一个亲吻,都叫他不堪承受……想到这里,大恶魔不由将姿态放得更低。
牠卑微地,低声下气地道着歉,可没有受到丁点儿屈辱的意思,恰恰相反,牠如此卑躬屈膝地哀求,反倒在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甘之如饴的滋味。
嗯,好喜欢看人类对自己生气的模样……
先前穆赫特并不了解,牠通晓蜘蛛的天性,知道求偶期的雌蛛凶悍,雄蛛恭顺,有的雌蛛还会在交|配完成后生生地吃掉雄蛛,可身为巢穴的主人,族群里最后一只塑命者,穆赫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对牠恭顺的就是仆从,对牠凶悍的就是敌人,不管对方是谁,牠都依照着这个法则来执行前半生的决策。此刻,牠突然就领会到了这种奇妙的感受,并且立刻难以自拔地沉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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