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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会有那么糟?我抱紧她的挎包。
许诺又问,“先生不会开车是不是?”
“是。”
“在美国呆了七年都没学会开车?”
“呃,是。”
“您该不是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吧?”
我惭愧,“是。”
许诺不易觉察的动作,摇摇头。
“有什么需要动用到车子去办的吗?”我问
许诺依然稳稳前进,“现在还不知道。”
我发现,许诺跟我说话时候,眼睛根本没看过我,一直警醒于周遭环境。这倒很好,我就可以不用再躲开她的视线,能够尽情欣赏她了。既然讲到开车,我不能不提醒,“你开车速度很快是不是?”
许诺简洁,“我够机灵,技术好。”
“还是应该小心点,越经验老道,精神上越容易松懈。”
“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说过。”
这会儿提到死这个字还真有点堵,却让我联想到另一桩,“你会因为人有相似,而产生移情倾向吗?”我自觉这个问题私心太重,希望她领悟不了,声音难免不自然。
许诺回答的特自然,“看情况。不过先生不用担心,就算有人跟您长的一模一样,也拷贝不了您这倒霉摧的个性,您独一无二,就算再怎么不清醒,移情这事儿到您这儿也只能废了。”
怎么说话的这是?我盯着许诺的脸,虽说这女人不够清醒,倒是冰雪聪明,能不移情的话,要我个性上再倒霉摧的一点也是值得的,忍不住又想笑。许诺仍专注于四周环境,机警如一只灵鸟,这番忙乱,令她梳理整齐的发丝略有松散,淡淡几绺,落在额角耳边,倒衬的她肤色净柔,五官娟秀,眉目如黛……随即,我发现,有层桃花粉的颜色,从她耳珠处往她脖颈面颊处蔓延,她朱唇轻启,“看我有屁用,看着点脚底下呀。”我吓得不轻,她到底长了几只眼睛?又绊一记,慌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不敢唐突。
眼见前面就是王学东的实验室,许诺更加小心,我紧紧张张跟着她,敲实验室门,无人应,许诺抬脚踹门,里面空的,没有王学东,也没有学生,更没有嫌疑人袁立,许诺示意我们赶紧原路返回,
“她可能是在故布疑阵。”许诺说,“那就代表她确实有备而来,肯定要出事。”
我们再回去原处,那一大支不知是不是装着氮气的瓶子已然不见。
许诺问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整栋楼的人迅速撤离吗?”
“火警,化学实验楼发生各种意外的风险高于任何一处,这里火警的警报只要一发出,楼里的人会立刻撤走,消防也会全速赶来。”我边说边带许诺往警铃处走。
许诺用枪托敲碎玻璃,触动警报,满楼警铃响彻,震耳欲聋。虽然我也担心这会不会是我和许诺虚报军情,可总比真出了状况留有遗恨强。许诺又问我哪里可以打电话,她必须找支援过来,同时,她要我能不能问问其他人,找到王学东。为抢时间,我带着许诺敲最近一间试验的门,因突发火警之故,我的同事正在指挥学生中断正在进行中的试验,并做好善后,谈不上有条不紊,好歹还算乱中有序。许诺亮证件,我告知同事情况紧急不得不借电话。
站电话边,听许诺找赵辉,随口,“就是叫你娘的那个年轻人?”
许诺点点头
周围是乱糟糟的,可我还是想表达一下我的不满,轻声,“不好吧?”
许诺犀利,“哪天介绍给你认识,让他叫你爹好不好?”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是,那比直接叫她娘好点,又慌不迭命令自己别瞎想,直觉今天这日子真有点命运多舛的味道,我这老拙物要么就是被命运领着走,要么就是被命运拖着走。
许诺处理完事情放下电话,叫我赶紧找人去联系王学东。我拨出几个我能想到的,同行的电话,问可知老王的下落?俱无果。回头想跟许诺报告个进展,但是,她不在。人去哪儿了?
“老方,许队长让我赶紧带你下去。”我的同事忙叨叨边照顾学生不要乱,有序疏散,边招呼我,“快点走吧。”
我听着仍然乱响的警铃,慌乱与担忧如杂草丛生,“许队长去哪里了?”
“不知道。”
我非常不甘心,“刚才她还在。”我指着墙壁边刚刚许诺在的位置。
同事说,“她刚才在这儿看墙上的相片,然后让我带你赶紧下楼,接着就走了。”
相片?我也站到许诺刚才停留过的地方,观察她看过的东西。是早些年的老照片,大概是庆祝某个试验成功,画面里几个学生傻兮兮竖着大拇指,合影留念。我认得其中一位男士是年轻时候的王学东,靠近他姿态亲昵的女生~~会是袁立吗?照片下角有字,注明了是相片是何年月日因何事摄于何处,摄于~~那间试验室处于正在维修中的左翼实验楼。
“老方,快走吧。”送走所有学生的同事来拉我。
“你先下去。”我把许诺的大挎包背在肩上,里面有她的资料,可不能给她弄丢了,和同事说,“我给我的学生打个电话,看他们怎么样了,马上就来。”
“那你要尽快。”
“当然。”我抓起电话打给自己的试验室,因为我要进行的试验还没开始,而且我习惯收好所有的应用化学品和关闭仪器,相信只要学生没乱动的话,都是安全的。接电话的是助教关谷,很焦急问我在哪里,并告诉我他已经让其他同学先走了。是个好孩子,我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有谢谢他,确定他没有动过仪器和开启过任何化学品,要他也赶紧离开。随后,我奔着左翼实验楼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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