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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毕竟跟陈恭没什么关系,熊孩子只要不惹到她头上,教育的事儿她才懒的操心。只是百合虽然软弱的不讨人喜欢,但更不想轻松放过陈恭。便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终究是你做错了事,自然还得你补偿。”陈恭缩了缩脖子:“怎么补偿?”庭芳道:“把你的月钱零花钱并往年攒的压岁钱统统交出来与百合添妆,如何?”陈恭心中一喜!钱好办!小爷不差钱!忙点头道:“我不知道有多少,立刻就点给你。”庭芳正好要把陈恭赶出自己的屋子,爽快的道:“还要道歉。”只要不挨打,什么都好说,今天真是被打怕了。于是陈恭也爽快的答应了。庭芳见敲诈了他银子,好心顺道替他解决点麻烦:“你老实点去同舅母和大表哥做个检讨,我再帮你说好话,他们也许就不打你了。”陈恭破涕为笑:“四姐姐你真是好人!”被派了好人卡的庭芳囧囧有神的领着陈恭回家。刚进门就撞上陈谦杀人的目光。陈恭吓的躲到庭芳身后,道:“四姐姐说只要我拿钱与百合添妆,她就不计较了。”陈谦也松了口气,笑问庭芳:“多少银子”庭芳先对陈恭道:“还不快去拿钱?”陈恭霎时窜进了屋内,喊丫头翻找。庭芳才对陈谦低声笑道:“不是银子的事儿,叫他吃个教训。”陈谦满心感激,越发觉得庭芳是个好姑娘,也越发觉得杨安琴的眼光是好的,就是想法不靠谱。他有这样的妹子,多缺心眼才说给陈恭那样的混世魔王?表兄妹两个其实不大熟,几句话就开始尴尬。好在不多时陈恭端着钱出来,全是散碎的银子,求陈谦替他兑整数。杨家豪富,杨安琴嫁妆丰厚,从不在银钱上小气,陈恭的零花着实不少。但因没缺过钱,陈恭花钱就格外大方,因此并没留下多少存款。陈谦替他兑了整块的银子,用戥子称了,才七八两。买个好点的丫头且要二十两呢,七八两够干嘛的?又从自己私房里添了十几两,凑成二十之数。庭芳却拒绝了:“这是我跟恭弟的事儿,您就别管了吧。”陈谦见庭芳态度坚决,也不在十几两银子上计较,暗自记在心里,待日后寻个机会补上便是。趁机教训了陈恭几句,便要打发陈恭去睡觉。陈恭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其余的神智开始归拢,肚子不客气的发出咕咕的叫声。庭芳扑哧笑道:“幸而我娘替你留了粥,不然可不得饿死你。”得庭芳出言相救,陈恭默默的把庭芳划到自己这一国,笑嘻嘻的道:“好姐姐,我怕娘打我,你使人帮我拿好不好?”陈谦:“……”陈家哪会真让爷们饿着?仆妇早极有眼色的去小厨房里端粥了。本就是预备给陈恭的,小砂锅里用文火熬的肉蓉粥正到了能吃的时候。端上桌来,揭开盖子,清香迎面扑来。肉末剁的极碎,已完全消失在粘稠的粥里。微黄的粥盛在甜白瓷碗中,撒上点点葱花,色香味俱全。陈恭咽了咽口水,端起碗细细吹着。庭芳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便跟陈家兄弟告辞。回到陈氏正房,陈氏姑嫂还在说话。见庭芳进来,杨安琴就问:“陈恭呢?”庭芳笑道:“正喝粥,可饿坏了。我才替百合问他讨了嫁妆,只怕表弟要窘迫一阵了。”“该!”杨安琴笑道,“我就说还是你能收拾他。”话毕,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庭芳笑而不语。天色不早,杨安琴起身回家,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陈恭的脖子结痂。杨安琴见状便强令他去上学,省的又淘气。遂庭芳又多了个跟班,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相映成趣。庭珊和庭琇笑个不住,纷纷对庭芳竖起大拇指:“有你的!最难缠的两个都叫你收拢了。到今日才算服你。”庭芳嗳了一声:“七妹妹还好,陈恭却是不肯读书的。哪日他上进了你们再夸我不迟。”又问庭琇,“你的表哥表姐什么时候来呢?我可不想再收跟班了。”庭珊笑道:“哪有那么多调皮捣蛋的?看我们五妹妹的模样儿,她的表哥表姐定是知礼的人儿。”庭芳内心呵呵,看庭瑶和陈谦的样儿,谁能想到陈恭能熊出天际啊?不过真话没必要说出来,打了几句哈哈就开始上课了。一晃到了中午,陈恭坐的屁股发僵,蔫哒哒的对庭芳说:“四姐姐,下午你陪我去耍吧。”学霸庭芳表示:“做梦!”陈恭又道:“你又不考科举,那么努力干嘛?”庭芳默道:连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才更应该努力好吗?可是新进小弟很能缠人,一直从庭芳吃饭缠到吃完饭,把庭芳磨的半死。忽然见到桌上的纸,灵光一闪,寻着记忆叠了两个四角板递给陈恭:“拿去玩吧!”陈恭十分郁闷:“有什么好玩的?”庭芳把一个四角板放在桌上,用另一个四角板往桌上拍去,只见桌上的四角板登时翻了个面。示范完毕,笑道:“你别闹我,喊人叠几十个,你找庭理庭杨玩去。每人二十个,掀翻了算你的,掀不翻就把你手中的输给他们。看你们谁赢的多。去吧!”,!四角板乃八十年代小男生们喜闻乐见的游戏,一直到2015年都有各种变种流行于七八岁的小男孩之间。与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庭芳前世玩过的游戏,并非来自古代,绝大多数是民国时期从外国引进再改版的。所以四角板对陈恭来说绝对新鲜。不新鲜也没关系,她有的是创意。把陈恭打发走,几个大的才安安生生学习。到放学时,陈恭顶着满脑门子汗跑进学堂,兴冲冲嚷道:“四姐姐,我赢了,哈哈哈,他们两个的都叫我赢过来了!你看!你看!”说着把一大堆四角板捧到庭芳面前,“我厉害吧!”庭芜在旁边哼了一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陈恭立刻跳起:“你说谁呢?说的好像你多聪明,还不是一样学习不好,还是个病秧子!”庭芜当然不是病秧子,只是闺秀的标准养育下,身体素质算不上好。同时因为心思并不在读书上,成绩也不出彩,一时被陈恭堵的说不出话来。陈谦忙喝道:“闭嘴!又皮痒了!”庭芜却是个好胜的性子,撸起袖子道:“谁是病秧子?来,咱们比一比便知!”陈恭爽快的分了三十个四角板,两个孩子就开始对轰起来。庭芜没玩过,陈恭却实战了半天,结果显而易见的,庭芜惨败。不高兴的庭芜挂着两包泪,蹬蹬的跑到庭芳面前:“四姐姐……”庭芳扶额,她成幼儿园阿姨了都。哪知陈恭也跑过来,嚣张的道:“四姐姐咱们比一比。”庭芳还真没玩过四角板,小时候她都跳皮筋去了,只知道玩法而已。接过四角板,跟陈恭对战。同样,显而易见的,毫无经验的庭芳完败。陈恭高兴疯了,叉腰大笑:“哈哈哈,我竟赢了四姐姐!我是四角板之王!哈哈哈哈!”庭芳不过一笑了之,哪知陈恭却拍着庭芳的肩膀道:“来,叫我句师父,我便教你!”庭芳:“……”陈恭犹自得瑟:“只要拜在我门下,保管你除了我以外,打遍叶家无敌手!”庭芳看陈恭又有惹事的倾向,决定杀一杀他的气焰。便喊庭玬:“你跟他打。”庭玬早手痒了,只是怕庭珮不许。庭芳开口,他也撸起袖子,单脚踩在凳子上,豪气干云的道:“来战!”庭芳却退后一步,盯着二人对战仔细观察起来。陈恭是陈家最熊,庭玬乃叶家最混。虽然庭玬初学经验不足,但有年龄优势,力气更大。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庭树等才下课都拿两个孩子当消遣,纷纷围观指点。看了半刻钟,庭芳从荷包里拿出根描花样子的笔,随便拿了张纸就开始飞快计算。陈谦随便一撇,就见庭芳鬼画符一般画玩一张又一张,不由走近观察。心中全是疑惑,数字他认得,是西洋人的写法,但那些符号是什么?庭芳知道有人靠近,却不想搭理。她多年没算,有些手生,公式忘了多半,只余下思维,正想把公式推导出来。至于什么影响、事后怎么圆谎,都被她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没有什么比计算更能让她兴奋,她两眼放光,不停的验证着自己思路的正确性,巨大的成就感几乎淹没了她。终于再消耗了六张纸后,庭芳停下了笔,力学的公式清晰的写在纸上,高考后就没在碰过的物理居然还记得,大脑都快high翻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没在学堂里绕圈狂奔。渐渐稳住情绪后,自信满满的勾起嘴角,抬头对刚刚险胜的陈恭勾勾手:“来,我要你知道什么叫片甲不留!”:()不计其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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