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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颔首:“嗯,没什么别的事。”
“几号出发?”
“等签证下来,再等航校的通知。”
长达一个月的面试终于结束,宋澄今天身上一松,语气也带出了些。
说着,她搁下飞包,松散着肩骨朝温向仪那边走过去,像往常一样,看她买回来了些什么。
温向仪买东西总会买多,就像里头煮酒酿小丸子的小汤圆,温向仪一下子买了两包回来。
宋澄拎起来一袋:“小汤圆冰箱里还有。”
“啊,我买多了。”
是啊,但宋澄说:“放不坏,没事。”
她本想再说一句,大不了后面夜宵多煮来吃,两个人消耗起来很快,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定下却逐步逼近的出国日期。
宋澄手里的小汤圆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这么大一袋,以温向仪的胃,不知道要慢吞吞吃多久。不对,等她走了,温向仪哪里会开火。温向仪晚上饿了怎么办?
宋澄直视着温向仪的眼珠一颤,她闭上了嘴,再开口时说的是:
“但放久了,就不怎么好吃了,到时候记得丢了买新的。”
避开温向仪的视线,宋澄沉沉吸了口气,她起身,把东西都拎到厨房,边整理冰箱,边理着自己纷杂的情绪。
因而,她没有听到温向仪的脚步声。温向仪从身后抱上来时,宋澄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温懒懒?”
圈着她的胳膊收得很紧,紧到宋澄不用回头,也能从中感受到温向仪浓烈的依恋。她想转过去,温向仪不让。
“你真要走了。”
温向仪声音很轻,宋澄形容不出来那是种怎样的语气,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跟着温向仪嗡嗡作响。
她忽而意识到,在通过面试之前,她和温向仪都在默契地忽视即将到来的未来,直到避无可避。
“宋澄,你不用说什么,先听我说。从高三你参加招飞体检,我们就知道会有这天。两年说起来长,但高三那年,我们也分开了很长时间……”
宋澄忍不住插话:“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
温向仪闷在她背上笑了笑:“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是同学。但,那时候,你对我和现在不一样吗?”
“……”宋澄轻微地恼羞成怒了下,“至少,当时还没在一起。”
温向仪没有再笑,抱她抱得更用力了:“你那时候和我分开,会想我吗?宋澄,一样的。”
想念是一样的。
那时的温向仪,人在异地,忙碌之余,总会想起香乌的一个女同学。
所以,温向仪不怕分离,只是单纯的,舍不得。
“这次也一样,暂时分别而已。”
温向仪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她锁住宋澄的力度越来越紧,却说不出一句阻碍宋澄向外飞的话。
她的嘴唇张合间,逸出的热气洇成一小滩,穿过宋澄展翅欲飞的蝴蝶骨之间的那块骨头,直抵宋澄蓬勃的心脏,注入最温柔的力量:
“恭喜你,就要成为真正的飞行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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