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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落苏呆望着眼前的男人,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然后喉咙哽了哽,只说出半个字,脑海又一阵空白。
陈嘉遇看着她的眼睛格外深邃,像夜色下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里面仿佛有什么,她看不见,可莫名清楚地知道一定有什么。
片刻他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恢复一片清明,和以往一样衔着淡淡痞气:“再不吃饭要凉了。”
乔落苏讷讷地嚼了口饭,又转过去:“你刚刚什么意思啊?”
男人唇角忽而勾起来:“自己猜。”
“……”乔落苏知道从他这儿是问不出什么了,埋头吃饭。
一边吃一边思忖着,倪染说陈嘉遇以前是三中的,跟她们同届,会不会有可能见过她?会不会认识梁稷?
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见过倒可能见过,有阵梁稷乐队的主唱生病,倪染去凑了段时间的场子,她又是倪染的小跟班,总跟去看他们排练,也许在学校里打过照面,但仅止于此,她甚至没一点印象。
况且那时她早已经不跳舞了。
最后她只筛选出一个可能——陈嘉遇逗她的。
反正他这人也惯有前科。
于是乔落苏坚信了这个结论,不再内耗多想。
吃完饭陈嘉遇问她:“明天是家属开放日,要不要去机场看大飞机?”
乔落苏眼睛顿时亮起来:“好啊!”
来这儿这么久,总算能亲眼看见他开的飞机了,乔落苏激动得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被人捞进怀里,滚烫滚烫的覆上来。
“想让你养养精神明天去看飞机,没想到你精神还不错。”炙热的呼吸贴到她脖子上,嗓音低哑地笑,“乔老师,加个任务?”
乔落苏推开他脑袋:“不要,都几点了……”
“一次。”他无比耐心地哄她,“很快。”
“……”乔落苏还没上过当,傻乎乎信了。
后来望着凌晨两点的夜空欲哭无泪,才幡然醒悟,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都是骗人的。
第二天陈嘉遇很早就走了。
开放日有飞行表演,机组得早早去准备,等天亮了,会有车来家属院接她们过去。
乔落苏和钟筱坐一起,钟筱没带女儿,怕噪音刺激到婴儿的耳膜。
前排小钊和青栀嫂子的小儿子高兴得哇哇大叫,要比谁的爸爸飞得高。
“坐好,别站椅子上。”青栀嫂子笑着把儿子拽下来,“人小钊爸爸是团长,不开飞机,官儿比你爸大着呢。”
小钊一脸认真地回过头说:“我爸爸是最厉害的!”
“是,小钊爸爸最厉害。”青栀嫂子笑得合不拢嘴,被杜姐拽了拽:
“别这么说,回头老罗得训我了,给孩子教什么官僚主义。”
青栀嫂子笑:“别逗了,老罗敢训你?”
杜姐摆摆手:“
怎么不敢啊,他老大的官威。”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老罗真是团里最厉害的。”青栀嫂子感叹道,“前浪死在沙滩上啦,以后整片天都是年轻人的,我们家老薛再飞几年,把思远那帮孩子带出来,也该退了。”
钟筱挽着乔落苏的胳膊:“那以后最厉害的就是你家陈机长啦。”
“别以后了。”青栀嫂子回过头,“我家老薛说他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团长算一个,小陈算一个。”
钟筱抬起食指竖在嘴唇前,神神叨叨地说:“这话可不能让罗团长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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