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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徽之的声音渐远:“褒城。”
南宫雪便迅速上了自己的马,加鞭跟上。
…………
冬日天寒,若无要紧事,人们情愿在家中围着火炉,也不会出门。
小道旁有一处客舍。客舍主人自舍内掀帘出,冷风刺骨,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将双手拢进衣袖。
他走出篱门,远远望了一眼,摇摇头。此地偏远,行人更稀。今日大抵也是无人问津的一日,不如早些关门。
他转身回去,忽有马蹄声入耳,他一下子精神了,探头出去看。只见二人骑马而来,一人戴帷帽,应是女子。以他多年阅历看来,这二人大抵是夫妻。
他遥遥呼唤:“客人住店否——”
行人不可能是因为他一声呼唤就停下来住店,真停步的也是因为本就要住。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被拒绝,但在二人勒马时,他还是忍不住欣喜。
他上前牵马,笑问:“二位要一间房?”
男子道:“两间。”
主人不禁看了眼他身旁的女子,心下了然——夫妻间小打小闹。他道:“好。我这客舍,每日洒扫,最是整洁。定教客人满意。”
男子颔首:“有劳了。”
入夜,南宫雪叩响了傅徽之那间屋的门。
傅徽之的声音立刻传来:“何人?”
“是我。”
屋内静了一瞬,傅徽之又问:“女郎何事?”
南宫雪道:“我想问你些事,可以进去么?”
不久,傅徽之开了门:“今日天色已晚,女郎有何事不如明日再讲。”
“我料明日一早你又要赶路,总不能在马上讲?”
“孤男寡女,不宜处一室。”
“我就说你不如女子爽朗,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况且此处偏远,谁会知道?”
“君子慎独。”
“你慎独干我何事?况且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南宫雪毫不客气地踏进门,“大不了敞着门说事,只要你不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傅徽之无奈叹气,合了门。
南宫雪搬了坐榻来坐在书案前,见傅徽之还站在门后,不禁笑道:“你站那么远作甚?难不成我是大虫?会吃人?”
“女郎有何问,但说无妨。”
“我受燕国公之托,不仅要护你,还要助你查案。你总要将案子查得如何告知于我罢?”
傅徽之不答,只沉默地看着她。
这屋子似乎漏风,烛火轻晃着。南宫雪隔着帽帷看去,傅徽之的脸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神情似乎变了,又似乎一直未变。一双眼也忽明忽暗。
南宫雪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却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她道:“我救你两回,你还不信我?你这人还真是多疑。”
傅徽之终于动了,走到案后坐下。
“说也无妨。”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无能,这七年没查出什么。”
平平的一句,南宫雪没听出多余的情绪,但纵然她看不清傅徽之的神情,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与无力。
“没查出什么也总有思绪罢?”
“思绪?”傅徽之冷笑一声,“当年的事,叔祖父应当与你说过。”
南宫雪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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