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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皇宫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但刘曜并不在寝殿之中,听郭金说,他去了书房召集了不少大臣说起了北方的战事。
羊献容只是点了点头,将那些烈酒和酱肉交给了他,可以送过书房去。而她在翠喜的搀扶下,回了寝殿梳洗,准备睡下了,就像是往常的每一日一样。
翠喜的脸色不太好看,动作麻利地伺候羊献容洗漱。门口也有不少婢女忙碌着,也是井井有条。
张度和大喜站在门边问道:“两位皇子已经睡下了,女郎可需要老奴伺候?”
想来,张度已经听到了风声,特地过来看看。
羊献容推了推翠喜,翠喜赶紧走到了门口低声说道:“女郎今日累了,已经睡下了。”
张度和大喜愣了一下,才躬身说道:“老奴退下了。”
等到翠喜回来的时候,羊献容已经自行更换好了衣衫,半躺在床榻之上愣神。她走过去为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女郎,今日我来值夜吧。”
“不用了,你……回家去吧。”羊献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来我都不想让你跟我回来的,但琢磨着柜子里那块新布料可以给若兮做一身新衣裙,就让你先跟过来了。现在,取了它,回去吧。”
“明日也是可以的。”翠喜摇头。
“今日吧,让若兮也开心一下。”羊献容推了推她,勉强笑了笑,“你不回去,若兮也不会睡的。再说了,让你离开她这么久了,我也是不忍心的,多抱抱她嘛。女孩子,总是需要疼爱的。”
“……不急于一时。”翠喜还在摇头。
“翠喜,听我的话,好不好?”羊献容的语气忽然柔软下来,听得人心疼。
翠喜跪在了她的床边,有些泪目。
“怎么了?”羊献容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谁让我的二嫂受委屈了?”
“女郎!”翠喜的眼泪掉了下来,低声道:“女郎今日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啊?不委屈。”羊献容还在笑,拉着翠喜的手,让她坐到了床榻上,轻言道:“这就是帝王家呀。你想想,当初我们在洛阳的时候,不也有很多委屈么?”
“这不一样!”翠喜有点急,“那个傻子……从来不会让女郎受委屈……”
“翠喜。”羊献容板了面孔,“这里是长安,莫要再提从前人,知道么?”
翠喜紧紧闭起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羊献容还在笑着,眼角都是弯弯的,很是好看。“其实,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你想想,我与他做夫妻快有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生过气,甚至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今,他是皇帝了,他应当有帝王的野心,气势,以及疑心,甚至要维护他作为帝王的尊严。这次的事情,我还用了从前的想法和办法,这是不对的,是我疏于考虑了。这事情,我应当与他多说说的,也应当再早一点知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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