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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木然点点头,起身时眼泪忽然落下,在莹白的手背上一闪便消失不见。谢云霁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到底还是不忍,又说:“外面冷,你没穿鞋,且在这歇下吧,我去别处睡。”话音未落,只见她别过脸去摇摇头,逃似的往外走去。宋旎欢走后不一会儿,谢茗就回来了。书房中已点了烛,桌案上铺了宣纸,湖笔在谢云霁手中却迟迟不见下笔,见谢茗回来,谢云霁骨节分明的手紧了紧,他在等他回话。其实他早就做好宋旎欢会觉得委屈的心理准备了,可真听到谢茗说:“少夫人不愿坐轿子,跑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哭……”一瞬间,那种熟悉的痛感又来了,像心脏被细而锋利的线勒紧。他忍不住想象她落泪的模样……失魂落魄的身影。谢云霁终是掷了笔。似谢茗这样贴身伺候的人,主仆间的默契早就形成。谢茗道:“公子要过去看看少夫人么?雪夜寒凉,少夫人若是作下病就不好了。……回到流风院,宋旎欢强迫自己快点睡过去,紧紧瑟缩成一团。去的时候不觉得冷,回来时涉雪而行,脚踩在青石板路上,冷的揪心。迷迷糊糊地似乎要坠入梦境,混着书卷气的清冷檀香袭来,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伸进了她的锦被中。谢云霁进来时就看到她侧躺在床榻上,紧促着眉头,眼角有未干的泪痕,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胸前,一张小脸煞白,宽大的亵衣将她包裹的纤瘦小巧一团,看起来霎是可怜。他吹了蜡烛在她身侧躺下,她冷的像冰,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黑暗中她却挣扎起来。“是我。”他道。“我知道。”她气性上来了,用力推他。谢云霁虽然是文人,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宋旎欢的那点力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他抓着她的手腕,她便伸腿踢他。“疼。”黑暗中他抽了口气。她僵住,不敢再动,哪里舍得真的弄疼他。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我错了,我不该……是我的错。”她不说话,将脸藏在他怀中,整个人无声息地。他起身想去给她拿汤婆子取暖。宋旎欢以为他要走,探手去勾他的脖子,纠缠上来,“你别走……”他愣住,先前的恼怒和委屈其实都消散了大半,剩下的那些也都随着她的这句话消失不见了。她到底为什么如此,是不是又是刻意来讨好他,他理不清,也不想计较了。细碎的月光衬得谢云霁的眼神愈发温柔,他抱着她,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肌肤上。“别,会冷。”她试图将手抽出。“不冷,我不怕。”他不在意道,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摸,热的。”肌肤贴着肌肤,男人身体的热力将她渐渐暖了过来。“你别走。”她又不放心道。他细致地吻她的眉眼,吻她眼角湿润的泪珠,口中呢喃道:“不走,我不走,刚才是想去给你拿汤婆子。”他没想到她会这样。没想到不舍他。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冷落她这么多天?他何时成了这样小气的人……黑暗中,他贴着她的耳侧道:“我很想你,旎欢。”耳侧酥酥麻麻,她极力忍着眼泪和委屈,小声道:“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为何冷落我?”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是我不对。”她把脸枕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眼泪终于扑簌而下,似乎是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和思念倾泻而出,“你从成婚那夜就睡在书房,就是对这件婚事不满,对我不满……那既是如此,为何当初答应娶我?”她索性一股脑都说出来:“我早说了我们不相配,你、你还怎么都不放我走,还对我那么好,日子长了,我舍不得你了,你却又这样冷落我,难不成之前都是戏弄我的么?我怎会:()错撩后,我成了反派心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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