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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瞧不起商人,一方面为了钱毫无底线,以权谋私、谋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对商人无止尽的压榨,还要求商人不能有任何怨言,最好是他们一发话,商人就该跪在地上乖乖把自己全副身家都双手奉上,磕头赔笑着求他们收下才好。
两人说着话走下车,长恩伯就带着二子及相关族亲们上前见礼: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祁珂虚抬一手:“长恩伯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本宫是来送夫人最后一程的。”
长恩伯做出惭愧惶恐状:
“内子昔日无状,得罪了公主殿下,未曾想公主竟不计前嫌屈尊前来,蒋府上下不胜荣光,感激不尽。公主请。”
长恩伯说完,亲自给祁珂一行带路,过往吊唁宾客皆向两侧退开,长恩伯庶长子蒋卓始终紧随父亲身侧,倒是嫡子蒋商越走越慢,金梧秋她们进门时,蒋商已经几乎到了队伍最后。
金梧秋回头看了一眼,竟意外看见那孩子用一种近乎仇怨的目光盯着她们,被金梧秋发觉后也不收回目光,继续幽沉沉的盯着,直到她们进门。
刘氏的棺椁停放在外院中堂,沿路走来尽是白幡丧旗,蒋府下人们也全都换上了白衣,灵堂外跪着四个哭红了眼的姑娘,看装扮应该是刘氏生前伺候她的贴身丫鬟。
祁珂与金梧秋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讶然。
主母亡故,守在棺椁旁的竟只有几个丫鬟,亲眷子侄一个都没有,可见先前祁珂说得没错,刘氏是商户出身,勉强嫁入伯爵府邸为主母,但在蒋家却不受敬重。
祁珂接过一位丫鬟跪行举高送来的香火,持香鞠躬,给刘氏最后的体面。
敬香过后,祁珂径直抬脚走入灵堂,等候在外的长恩伯等阻拦不及,只好亦步亦趋的劝道:
“公主当心,别冲撞了您。”
祁珂不做理会,径自来到放置棺椁的灵堂后方,看着被垫高的棺椁问:
“棺盖怎的都合上了?”
大祁殡葬风俗,逝者在家停灵七日下葬,主君长者适延,但不管在家停灵几日,这棺盖都是要在出殡前才合上,钉钉起灵。
长恩伯上前回话:
“实在是病容可怖,怕吓到来往宾客。”
祁珂质疑的看向长恩伯,长恩伯目光微闪,追加解释:
“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公主应当知晓,内子生前爱美,不愿以病容示人。故与族老们商议,说是此举并不违例。”
“公主若是觉得不妥,我这便命人开棺。”长恩伯说完,就一副要去叫人来开棺的架势,被祁珂拦住:
“长恩伯不必如此,本宫也只是信口一问,毕竟夫人去得突然。”
长恩伯闻言,便真的收住了脚步,转身回道:
“是很突然,内子素来体弱,受不得惊,那日被公主罢黜回家第二日便病来如山倒,若她早知公主竟仍如此看重于她,兴许还能熬过这一关,可惜她福薄命薄,未曾等来公主的谅解就去了。”
祁珂想起那日赶走刘氏时的疾言厉色,心中后悔不已,若她早知刘氏会在几日后去世,当时也不会被盛怒冲昏了头,说那么多绝情的话,如今便是想挽回都没机会了。
见祁珂神色哀戚,金梧秋警觉开口:
“长恩伯这话的意思,不会是在说夫人之死与公主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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