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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果盘摆上桌,雁放抓了一把,边磕边盯着他,以为会放出个无敌霹雳炮。林圃一杯接着一杯灌酒,炮仗也给灌哑火了,好半天没说一句话,并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刚你一打岔我给忘了,我叫哥是尊称,但你得管韩晟睿叫哥。”
雁放吐掉瓜子皮,“为啥?”
“你亲哥生前跟他关系挺好的,基本上韩晟睿组的局都能见着他,是不是酒肉朋友就不知道了。而且……”
他故意停顿,朝雁放勾了勾手,待人凑过去,荤笑着说:“有人传他为了攀上你家,把自己亲妹妹送到你哥床上了。”
雁放心里倏然一紧,想到刚才韩晟睿对他那种冷淡又客气的态度,更像是一种刻意回避。
“也许韩雅睿当过你嫂子也说不准呢。”林圃轻声调侃。
雁放把掌心的瓜子皮拍干净,口腔里略涩,话也干巴巴的,“我其实没见过他几次,也一点都不了解……”他们。
不止是雁玺、叶阮,他那便宜爹,属于雁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天降魔盒,尚且不知是福是祸。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繁莹的担忧,一点探究欲的苗头发芽的同时,那种对待前尘往事的沉重心理如灰扑了满身。
林圃估计也没少听林太太絮叨他家的事,倒了两杯酒,兀自碰了碰,安慰的话都藏在酒里。
雁放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头回喝这么贵的酒,搁平时他少说得发表两句感想,现下却没尝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怪苦的。
喝完抓起车钥匙,“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先回了。”
林圃把酒杯放下,没有阻拦之意,平静如水地说:“我把康小宇给睡了。”
“睡就睡了呗。”雁放心说你睡的女人还少啊,百家姓都快凑齐了吧,他起身一边琢磨姓“康”的排在第几位,迟疑两秒,“哐当”一声又坐下了。
“谁?!康什么?什么小宇?!”
林圃长叹一口气,子弹杯砸在地面上,咕噜滚了几圈。他的手在长出青茬的头顶摸了一把,挪下来悔恨地遮住双眼。
“我真是不小心……”
林圃的语气挺像贪官下马,不小心收的礼,不小心渎的职,但谁会信啊?!
雁放信了,只因林圃在他心里一直是个铁骨铮铮的、直男。
“我前脚到巴厘岛,后脚他就跟来了,跟来也不说做什么,就每天屁股后边跟着我,我去哪他去哪,我搂着美女回家他还给我开车。”
边开车边默默流泪,当时美女怎么说来着,林圃回忆了一下,美女被他亲的气喘吁吁,娇笑着说:“林少,您这司机小孩挺嫩的,怎么还哭了哟,眼睛都红了,小可怜儿。”
“也不知道装可怜给谁看的!”林圃恨道:“我那会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回家也没想干事儿,就给钱把那女孩打发走了。开车到了家,他不进门,专蹲门外边哭,话说得乱七八糟,听得人烦死。”
林圃再三强调,“我是怕传出去毁了我在圈里温柔体贴的形象!”
于是他的善心二次发酵,上次是怕马把康小宇踢死,这次是怕巴厘岛30度的热风把康小宇吹死。
“那之后呢?”雁放连磕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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