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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
但有呼吸,没嗝屁。
瞎子思考片刻,觉得这个亲还是可以成的,于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翻身上马,一声“吁”,扬鞭向东方。
此时,明月已然升至中天,夜深人静,两人一马在山道上疾驰,过了约摸有一钟头,才出了山岭,踏上官道。
薛凉月打了个哈欠,只觉困倦非常,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他又忍了半柱香,终于歪头靠在瞎子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薛凉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天边已然露出了鱼肚白,一座小城的轮廓出现在晨曦里,他在困倦中勉强抬起头,看见城墙上,似乎是写了……“南山”两字。
骏马疾驰而过,那字晃了一晃,便看不见了。
瞎子策马穿过街巷,还是清早,路上并没有几个人,最终他停在一个小院门口。
这院子一看就很破,门倒是挺大,可是漆都掉光了,斑斑驳驳,门上有一个碗大的铜锁,生满了绿色的锈,显然很久没用了,只是个摆设。
瞎子翻身下马,冲马背上弱不禁风的颜公子伸出手,薛凉月搭着他的手慢吞吞地爬了下来,理了理衣袖,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瞎子吱呀一声推开门。
院子里有人。
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衣少女正在清扫落叶。
她眉目清秀,动作斯文,有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以至于刚刚在门外,以薛凉月的耳力,都未能把扫地声跟风声区分开,真是奇哉怪哉。
听见门响,她抬起头,看见了瞎子,以及瞎子背后的美貌公子,愣了一下,又很快回神,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她把扫帚放到墙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师父。”
瞎子点点头,扯过薛凉月的袖子,介绍道:“这是你师娘。”
少女依旧很淡定,泰然行礼:“见过师娘。”
薛凉月想反驳一句“他开玩笑的”,结果突然喉头一痒,腥甜之气从肺里涌了上来,忍不住一阵猛咳,等他缓过来时,已经被瞎子拉着,踉踉跄跄走过了天井,进了里屋。
甫一踏进屋子,薛凉月就皱起了眉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院子破,屋子就更破,窗户只剩半截,桌子缺了一条脚,拿砖头给垫着,床褥上也满是补丁。薛凉月抬起头,便看见一只足长身小的蜘蛛,晃晃悠悠地趴在天花板角落的蛛网上,不知是死是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黄梅雨时节才会有的霉味。
颜公子一身锦绣丛中泡出来的娇贵骨,一见此景,顿时感觉一呼一吸间,都充满了灰尘,让他本就不健康的肺雪上加霜,又是一阵闷咳。
瞎子站了一会儿,鼻子动了动,似乎也觉得这环境太差,委实拿不出手,于是走到门口,又把那碧衣少女叫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去雇几个人来把这儿修整一下,顺便再买些酒菜……还有什么被子碗筷之类的零碎东西,也买齐了,我和你师娘今晚成亲。”
“是,师父。”
少女应道,然后伸出手,面无表情,“钱。”
瞎子很诧异,“上次不是给了你几两银子?这么快就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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