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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回溯,如月色中折下的梨花飞漫天,连天雪地的远处驰马行来一人。
来人身着玄色白毛大氅,身形利索地翻身下马。
赵凿忙将缰绳接下,然后递给身旁的侍卫。
“人呢?”
兜帽遮挡凄厉的风雪,矜冷青年神色漠然,踏着咯吱的雪朝里行去。
“回爷,在里面,但死不开口东西在何处,奴下手也不敢太狠,如今还留着一条命。”赵凿忙跟在后面应声。
从千里之外悄然入京的顾蕴光,眉宇还染着冷凉的寒霜,凌厉眸随意横扫般掠过此间地牢的陈设。
蕴娆火盆中燃着的熊熊大火让此处如同炼狱。
恶鬼,饕餮图腾,十八罗刹的雕像痛苦狰狞而立。
“不开口吗?”他垂下眼睫轻声呢喃,惺忪疏离的声线柔和,与那双冷然诡谲的眸格外不同,在昏暗的地牢中给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跟在身旁的赵凿不敢随意搭这句话。
主子的性子自幼便乖张暴戾,若是惹得不悦,说不定当真不管不顾的将里面那女子给弄死了。
因那女子身上的东西还不知下落,所以现在必须还得活着。
不过宁王也当真是狠,主子的东西也敢抢,此番梁子算是结大了,里面的那位估计不死也会脱层皮。
赵凿压下心中情绪,关切地问道:“爷,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主子将被人救回来,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可见这心中是盛了多少怒气。
顾蕴光敛下眼睫,从喉咙溢出轻‘嗯’声,神色寡淡冷清:“带路。”
“爷,这边请。”赵凿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
入地牢后,金织鹿皮靴底下因沾着外面的大雪,踏在昏暗潮湿的地牢发出了‘咯吱’声,最后融化成水渍。
日复一日地被吊在此处,昏暗不见天日,唯有头顶大掌大小的窗,偶尔有一缕光照射下来。
不知是阳光,还是烛光?
师知苧耷拉着眼皮,呼吸轻缓,犹恐呼吸过重便牵连了伤。
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眼下并非是行刑之时,为何会有人来?
师知苧听见声音,破败的身子下意识地颤着。
少倾,她又气若游丝地无奈苦笑。
再这般下去,死不了,恐怕只有疯了。
充满怪味的昏暗地牢中缓步行进了人。
师知苧隐约听出来,似乎是两人。
地牢内里暖气充足,并不潮润。
“醒着?”
顾蕴光解着脖颈的玄雪披风,单薄的眼皮不经意地捎过去,颀长高大的身躯贲发着气势夺人的张力。
双手烤在架上的人分毫未动,好似方才沉重的呼吸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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