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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汪韧困了,他个子高,没法靠着罗雨微的肩膀睡,罗雨微就让他躺在陪护床上,脑袋枕着她的大腿,换她来给他拍背哄睡。
汪韧盖着呢子大衣,侧躺的姿势,曲起长腿睡得很香,罗雨微撸着他浓密的黑发,在心里回想着他的那句话——你就说吧,咱俩够不够有缘?
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低头去看汪韧,他睡着了的样子真是可爱,醒着时也可爱,被骂时一脸委屈,都不敢还嘴,更加可爱,还有被她“欺负”的时候,超级容易脸红,明明动了情,却还要拼命忍住,最最最可爱。
“又在医院,难道是个好事儿吗?”罗雨微用手指戳戳汪韧的脸颊,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还是没醒过来,轻轻地打着小呼噜,像在做一个美梦。
漫长的夜晚,雨没停过,汪韧和罗雨微轮流睡觉,总算熬到天亮。
有陪护起了床,拉开了病房窗帘,让日光透进来,雨小了很多,天色灰蒙蒙的,罗雨微在汪韧腿上睁开眼睛,汪韧摸摸她的脸,低头问:“醒了?”
“嗯。”罗雨微仰面看他,“早上好,小汪汪。”
汪韧的脸色透着疲态,笑容还是那么温暖:“早上好,小兔子。”
罗雨微觉得这一晚要比前一晚舒服很多,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精神都充沛了些,坐起身后,问:“我去外面买早饭,你想吃什么?”
汪韧说:“你爸爸等会儿不是会来交班吗?他应该会给我们带早饭的。”
“你想多了。”罗雨微说,“请不要把普通父母会做的事安到我爸妈身上,我爸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件事。”
这一天,罗骏元没迟到,八点多就来了医院,果然没给罗雨微和汪韧带早饭,并且不觉得自己有哪儿做的不对。
汪韧有点理解罗雨微的意思了,他们家各个家庭成员间的关系相当疏离,的确和普通家庭不太一样。
姜少雯的状况没有变化,糟糕却稳定,目前靠仪器和药水维持着生命体征。医生说,只要她能脱离呼吸机,恢复自主呼吸,就能出院回家,后续居家护理即可。
往后,她的吃喝拉撒全要在床上搞定,吃东西靠鼻饲,大小便用纸尿裤,拉不出来就用开塞露,洗澡就别想了,只能擦身,还要定时给她翻身,防止长褥疮。
离开医院后,汪韧开车回老屋,问罗雨微:“你妈妈这个情况,以后出院了,就靠你爸爸照顾吗?”
“应该是吧,最多再请个护工。”罗雨微也很苦恼,“愿意干这种活的人不多,价钱也不便宜,我只负责给钱,我爸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去管他。”
姜少雯短时间内不能出院,汪韧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钱塘?”
“下周一或下周二。”罗雨微面色平静,“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就这么整晚整晚地守着她,没有意义。我和我爸说过了,我得回去工作,不工作哪里来的钱请护工?”
汪韧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明天就回去吧,别耽误周一上班。”罗雨微不想再麻烦汪韧,“这两天你能陪着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家,他们排队洗澡,打算再补一觉,虽然前一晚睡过几小时,睡眠时长还是不够,汪韧做了安排,睡到中午十二点,他去买饭,下午两人在家休息,为晚上的再次陪夜养精蓄锐。
罗雨微洗完澡后爬上床,吹着暖空调,无聊地玩着手机,一会儿后,汪韧也洗完了,顶着一头湿发走进房间,罗雨微眼角余光瞄见一片白,抬头一看,这人又只穿着一条内裤,还动作飞快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罗雨微:“!”
被窝里还没被捂热,汪韧已经抱住了她,刚洗完澡的男人身体热烘烘,像只小狗似的蹭着她,急切地吻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深切绵长的热吻。
罗雨微有点懵,一开始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亲昵,很快就享受其中,闭着眼睛与他纠缠,突然,汪韧停下动作,松开嘴,懊恼地叫起来:“哎呀!”
罗雨微吓一跳:“怎么了?”
汪韧垮着脸看她:“我忘记买套套了。”
罗雨微目瞪口呆:“什么套套?”
汪韧:“避孕套啊。”
罗雨微:“干吗要买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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