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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仁甫让人放了茶上来:“侯爷,侯夫人请吃茶。”
“多谢。”赵昱颔首,望着他淡声询问:“王爷,我有一事相询。”
“侯爷请讲。”沈仁甫颇为客气。
虽然,王爷比侯爷更胜一筹,但他在赵昱面前,一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王爷也知,梁国公是我岳父,我妻及妻弟近日正在追查我岳父的下落。”赵昱徐徐道:“想请教王爷,我岳父落下悬崖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注视着沈仁甫,不放过沈仁甫面上丝毫细微的神情。
李蘅也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仁甫。
沈肆唇角勾着嘲讽地笑,看着花厅中的情景。
沈仁甫被赵昱问得一愣,心抑制不住“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
真的到了这一日!赵昱登门来问他这件事了!赵昱不会是查到什么证据了吧?
他定了定神,在脑子里将要说的话仔细过了一遍,才露出一脸诧异看着赵昱问:“什么落下悬崖?梁国公是落入了敌国之手,被悬在城门上示众,这不是大夏人人皆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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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如今的立场来说,他是不知道最后到底如何了的,所以他得这么反问赵昱。
即便应对了一句,他仍然心虚不已,林树蓬说得没错,赵昱果然信了那手札上的话,现在都登门追究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昱眸色锋锐,落在他脸上,沉声道:“当年之事我已查出端倪,我岳父并未当场落入东岳人之手,而是落下悬崖不见踪迹。王爷身为副将,即便不在大将帐中,也该不离左右,不知我岳父落入悬崖那日,王爷身在何处?又遭遇了何事?”
他说话语速比平日快了些,眸色冷厉,便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李蘅也不由绷直了身子,死死盯着沈仁甫,她能察觉到沈仁甫被赵昱气势压得有些承受不住,大冬天的,沈仁甫额头上已然冒出了密密一层汗珠。
“没有此事。”沈仁甫眼珠子转了转道:“当初,梁国公就是落入了敌军之手,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赵昱注视着他:“王爷是否亲眼所见?”
“那倒没有。”沈仁甫摇摇头。
他想说句“从某人那里听来的”,但又没有把握,只怕说出来会露馅儿,便默默地将话咽了下去。
“那一日,王爷在何处?”赵昱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那日我在……”沈仁甫下意识想要回答他,反应过来之后打了个哈哈:“侯爷,你这难道是在审问我?”
该死的,赵昱这样冷肃着脸一问,他竟然下意识想顺着赵昱的话回答,好险!
等赵昱走了,他得尽快去和林树蓬商量一下对策。
“不敢。”赵昱收回目光。
李蘅掐了掐手心,暗道一声可惜,沈仁甫险些就说出实话了,只差一丁点而已。
看得出来,沈仁甫目光闪烁,心虚,不敢正面答话,此人确实有问题。
沈仁甫正要找个话题,将这件事带过去,外面忽然传来哭叫声。
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沈肆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坐直了身子,扭头朝外望去。
李蘅和赵昱也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真聒噪,一点规矩都没有。”沈仁甫皱着眉头吩咐自己的随从:“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守在门口的随从转身走了出去。
紧接着便听外面婢女哭着喊:“不好了,主院出大事儿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外面的婢女显然是急急忙忙跑来的,语气急促,带着哭腔。
“进来说话!”
沈仁甫豁然起身。
他那随从带着婢女一起进了花厅。
婢女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哭着道:“王爷,主院塌了,王妃娘娘被埋在下面了……”
“什么?”沈仁甫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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