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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公路上的那个视频存在宋澄手机里,被温向仪要走了份。宋澄自己都不好意思点开看一遍,温向仪竟然说要拿去重温!宋澄心里嘀嘀咕咕,手倒是很听话地在照办。光是把视频点开传过去,她的耳朵就又热了起来。发完,她立刻丢开手机,看向柜子前的温向仪。温向仪站在柜前,背对着她接电话,没多久便转过身来,视线自然而然与宋澄的交汇。很快,那道目光悠然向下偏了些,再不移走了,宋澄的嘴唇登时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被荡出涟漪的感觉。“……”宋澄镇定着神色,强撑几秒后,飞快转头对着根本没打开的电视机。温向仪怎么这样。她是不是还想着接吻那件事?几小时前。从盘山公路上下来后,两人到宿青路附近找地方吃饭。这一路宋澄都很安静,温向仪拿主意:“想吃什么?大年三十,商家都回家过年了,没什么能挑的……去商场看看吧。宋澄?”得不到回应的温向仪侧眼看去,宋澄的视线没离开过她,但好像忘了听她说话。温向仪抬手在她眼前一晃,宋澄的睫毛才像绒绒的蝴蝶翅膀一样翻飞两下,醒了过来。温向仪莞尔:“回神了?”宋澄:“嗯……嗯。”温向仪:“吃火锅好不好?暖和。”宋澄:“好。”现在温向仪说什么,宋澄都只想说好。于是,她们钻进商场,在一众关门的门店里找到几家零星开着的餐厅。菜品七零八落的,没什么挑拣的余地。最后她们点了个火锅,热乎乎地吃了顿。吃完饭,七八点,钻出商场,两人面前齐齐飘出团白气团。透过半透明的气团,远处的天空,烟花闷闷地炸响,一个接一个的,五颜六色,又圆又亮,看起来燃放地点离她们很近。温向仪向宋澄介绍:“和宿青路连着的是环城公园,一过年,河岸边就有很多人放烟花。”烟花啊,宋澄兴趣不大,但要是没有别的事,温向仪肯定就要回家了,她也得回家。她朝声源方向伸了伸脖子:“我们去看看?”温向仪笑着说:“想玩烟花哪?”宋澄不搭腔,也不看温向仪,抬步就走。走了两步,她发现身边没有温向仪,就回头看,发现温向仪在她身后溜达着。唉,温向仪走得好慢,宋澄忍不住去牵她的手,带着她走快些。她并不知道温向仪会让她牵多久。在盘山公路上时,温向仪也说喜欢她了。当时宋澄被骤然降临的巨大惊喜砸晕了脑袋,竟然忘了和温向仪确认,她说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应该是同一种喜欢吧?总不能是喜欢朋友吧。她们做朋友时不怎么牵手的,至少走路时很少这么黏黏糊糊。她牵住温向仪温向仪什么都没有说就给她牵了,是不是那种意思?()宋澄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但很快就没功夫想这么多了。?想看小檀栾写的《含泪做1》番外:温向仪重生if(完)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老城区的人行道窄窄的,只够两人并行,她和温向仪肩并着肩,不小心视线就会撞到一起,撞得宋澄的心跳声像头顶烟花砰砰炸开时那样清晰有力。通往河岸有一段路很黑,宋澄打开手机手电筒,最亮的地方对着温向仪脚下,让她慢慢走在自己身前。河岸边也没什么照明,光源除了远方桥上的灯线轮廓和对岸的建筑倒影,就是头顶一声声绽放的烟花。好在夜景不错,河面上还有被人放飞的孔明灯,虚虚亮着,像能带着人的心愿随风飘很远。旁边有小摊贩在做这档生意,不少大人带着孩子去买,温向仪便也问自己眼中的宋澄小朋友:“想放烟花吗?还是买个孔明灯?”宋澄摇头,看不到温向仪背后那些明明灭灭的火光,只看得到温向仪在夜色里朦朦胧胧的眉眼。她现在哪有心思放烟花!她只想找个机会和温向仪再确认一遍“喜欢”的定义,按理说河边散步是个不错的谈话时机,可身边实在太吵了,小孩子手里的摔炮时不时就砰的一声,很毁气氛。温向仪也被那群孩子吸引了注意:“这么多放炮的,吓我一跳。”宋澄当即说:“我们往前走点。”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宋澄领着温向仪越走越偏,没一会儿,岸边终于只剩她俩。场地干净了,宋澄也开始酝酿了。只是还没酝酿完全,就听见温向仪嘶了声:“河边的气温果然更低。”宋澄一听便道:“你穿得是不是有点少?冷不冷?”温向仪:“冷啊,手一路都是冰的。”宋澄反射性攥了下手心里的另只手,温向仪的手一路被她握着,挺软挺热的啊。温向仪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另只手抬高些,给宋澄看。“是不是忘了这只了?”宋澄恍然。唉,温向仪的大衣围巾好看是好看,哪有羽绒服保暖呢,而她竟然也没早发现,让温向仪冻了一路。宋澄边自责地想着,边双手合十,把温向仪的手夹在手心里捂着,搓动着生热。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合围着把风都挡在外头,宋澄专注地给温向仪暖着手,等觉得有点成效,她问:“有没有觉得好点?”温向仪低着头,视线落在宋澄的手上,像是没听清:“嗯?”宋澄又说了遍:“有没有暖——”和一点?宋澄的话没能说完,戛然而止。她们离得太近了,以至于温向仪一抬脸,她阖动的嘴唇就碰到了温向仪的鬓角,宋澄慌乱一避,却错了方向,从温向仪的发间落到她光洁的额角。烟花落下的火星子像溅到她嘴唇()上,火燎燎的。()顶着要炸了的羞耻感,宋澄急声道:≈ap;ldo;温向仪我不是故意的。≈ap;rdo;?想看小檀栾的《含泪做1》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温向仪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告了白就故意动手动脚占便宜的人吧?她可不是!宋澄着急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温向仪,期待她的原谅,可温向仪却好似感受不到她的急切,连抬手触碰自己额头的动作都不慌不忙。宋澄的目光跟着她回到自己亲到的地方,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慢慢升起,她还没弄明白这份感觉是什么,就听到温向仪轻柔如水的声音:“宋澄,你在害羞吗?”“……”宋澄嘴硬,“我是怕你介意。”“介意什么?”“介意我……我刚表白就亲到你。”“我为什么要介意?”啊?宋澄愣了下,另一句话脱口而出:“所以温向仪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温向仪微微眯起眼:“我才告诉过你。你忘了?还是,不相信我?”不知道为什么,宋澄觉得温向仪这个笑容让她心里毛毛的。她有点发怵,努力挽回:“不是,没有,我是怕我弄错了你意思。”“是吗。现在确认了吗?”宋澄点点头,唇角按都按不下去,她放弃了,双眼明亮地看着温向仪:“确定了。”“嗯,我也想确认一件事。”温向仪的目光就是这时落到她嘴唇上的,她眼睫轻掀,“宋澄,你接过吻吗?接吻是什么感觉?”轰隆一声。宋澄脑子冒烟了。对温向仪的问题,首先,宋澄坦诚了自己没接过吻,更别说什么感觉不感觉的。
其次,温向仪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想……这种大事,怎么能在乌漆嘛黑的河边随随便便就发生了?这一点都不符合宋澄的观念!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温向仪要是再说什么,她一定严词拒绝。可惜她的备案没用上,一队小孩儿举着烟花棒追逐着跑了过来,后面还缀着她们家的大人,一下子毁了这块的清净。宋澄还在想要不要再往前走走避开这些人,温向仪便说太冷了,回宿青路的房子吧,宋澄喔了声,趁温向仪看路时偷看她,心里有股寻不到出处的失落。宿青路离得近,十多分钟后她们推开家门,摁亮了灯。房子暖气是开着的,一进屋热气扑面,暖和多了。两人把厚外套脱掉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身上一轻地进去。宋澄把从羽绒服口袋拿出来的手机放到茶几上,温向仪看到了,就让她把公路上的视频发自己一份,自己则接起了电话。温向仪接着电话,竟然还用眼神逗自己玩,而她还真的会被逗到!宋澄对着电视机端坐着,在心里骂自己一句不争气,又觉得喜滋滋的。唉,她都搞不懂自己了。温()向仪的电话打完了。“是我妈妈的电话(),我跟她说我今晚不回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明早过去。”宋澄一愣,她以为温向仪带她来歇歇脚,没想到温向仪大年三十要在这自己待着。为什么不回家呢?宋澄没有问出口,她眼睛一动,瞥到阳台外对面楼栋的人家。每家的灯看起来都很温馨热闹。温向仪一个人的话,得多冷清。宋澄一下子觉得房子里好安静:“不知道今年春晚好看吗?我看看。”她拿起遥控器,转眼间,房间有了过年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背景音。温向仪看了眼电视,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看向宋澄:“你准备几点回去?”宋澄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视机里的歌舞节目:“我还没想好,先在你家看会儿电视,路上就看不了了。”温向仪扬起唇:“好啊。”注意到温向仪继续找柜子的东西去了,宋澄悄悄松了口气,也不看节目了,偷看温向仪在找什么。没一会儿,温向仪搬出个小炉子,喊宋澄把果盘里的砂糖橘放上去烤了吃。温向仪又问宋澄想吃什么零食,自己去零食柜拿。宋澄这才注意到,房子里的年货置办得好全,瓜子坚果,零食饮料,甚至还有泡面!长方形的茶几顿时被堆得满满当当,各种吃食旁边,燃起火的铜风炉上,橘皮的香味渐渐飘开。烤差不多了,温向仪拿一个下来,自己吃一半,给宋澄吃一半。宋澄学会了,节。完整章节』(),她不迷信,但也不想新年太晦气。温翰不算个聪明人,看,让他惊惧地落入网中多简单,就像他当年伤害自己那么轻易。温向仪的手随意捋高打底衫,落到光洁的胳膊上摸索着,比划着:“梦里,我拿刀划了自己,一道道,一道道。”宋澄脸上浮现紧张,无措地说:“怎么会做这种梦。”温向仪回神,饶有兴致地反问:“怎么不能?”曾经,噩梦在她身上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她从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的麻木,也没花太久。看,现在她都能拿它当素材来哄骗宋澄留下来陪她了。“只是梦吧?温向仪。”宋澄神情没有松懈,反复和她确定,“不是发生了其它事?”“当然。”温向仪神情一柔,“你不信我?好了,别担心了。”她开始后悔向宋澄编造梦的细节了。宋澄对她的事总是很紧张,而眼前的宋澄甚至还这么稚嫩,为什么要吓她呢。温向仪转移话题:“炉子放着碍事,我先把它收走。”说着她站起身,弯腰要去搬铜风炉,忽然,腰间传来一股力,把她拉回沙发上,带进宋澄怀里。温向仪视线一动,落到腰间那只手上,而后背是宋澄温热的身体,温向仪看不到人,而腰间的胳膊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扭头失笑:“宋澄,这是在干什么?”“你先别去搬炉子。”“嗯,不搬。然后呢?”然后……然后宋澄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温向仪躲避刚刚的话题。那件事还没有说完呢,温向仪为什么不继续说了?是因为那只是个梦吗?是,宋澄也知道一个梦无关紧要,可——温向仪说起它时,看起来很不开心。宋澄找不出一个可以形容那份不开心的词语,只觉得它像一株扎根很深的植物,深深长在温向仪身体里,密密麻麻的根系把温向仪割得七零八碎,勉力拼凑在一起,细看全是伤痕。宋澄心头有股说不出的焦躁,感受到温向仪好好的在怀里,才终于安定些。她双腿张开,在温向仪身体两边划成个半圆,把人包围在怀里,想了想后,她看向温向仪的手臂。“宋澄,你怎么不说话了?”久久等不到回应,温向仪不由再问一遍。就在这时,她的手臂被宋澄圈住。宋澄动作很轻,像小心翼翼捧起易碎的宝藏。这个连接吻都害羞的女孩,沿着温向仪比划过的位置,落下一个个青涩的吻。她竟然记住了那些位置。那些无形的、曾血肉模糊的伤口,被宋澄羽毛一样的吻再度撕开,油然而生从樊笼挣脱而出的淋漓之感,既痛且快。()“还好只是梦。”宋澄满脸虚惊一场的庆幸,郑重地和温向仪说,“你容易做噩梦,一个人肯定更害怕。我今晚不回去了,和你一样,明天早上回家怎么样?温向仪?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温向仪喉头滚动,声音很轻,“我听到了。”“梦的话,忘记就好了。过几天,再有别的事发生了,肯定就把它忘了。”宋澄笨拙地安慰,但温向仪只知道看她,她怀疑温向仪根本没在听,但她有猜到一点原因——哎呀,她刚刚做了那种事,别说温向仪,宋澄自己都难为情。可,如果能让温向仪更快地忘记的话。说不清是为了这个目的更多,还是单纯因为想这么做更多,宋澄翻身下来,蹲在沙发上的温向仪身前,探身,飞快地亲了亲自己喜欢的人。宋澄耳朵在烧,努力镇定道:“帮你忘掉它。”她知道自己强撑得很勉强,温向仪如果笑一下,她一定会失去所有勇气和伪装。可温向仪没有笑,温向仪抱住了她。她抱得很紧很紧,手臂包裹宋澄,又让自己的身躯完全陷进宋澄的怀抱。两人的脖颈完完全全贴在一起,像交颈取暖的动物,又像缠吻到密不可分的恋人。温向仪的声音像声终得安宁的温存的叹息。既是对眼前的宋澄,也是对她记忆中那个宋澄说:“好。宋澄,因为你,我已经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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