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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皎懵懵地接过了,谢父起身往外走。
门打开,顾也的声音便响起了。
“喏,草莓。”
一篮子洗干净的草莓散发着清香,放在了床边。
温之皎恍惚从梦境中醒来,下意识想伸右手拿,却疼得一激灵,面和唇都白了。顾也见状,立刻扶着她,给她盖上被子,又道:“睡着了啊,继续睡吧,草莓又不长腿。”
“我想……吃……”她的话音夹带了些喘息,想来还是疼,唇干干的,“吃了睡……”
顾也望她这迷糊样,唇翘起,拉着椅子,坐一边,给她倒了杯温水。她还是躺着的,眼睛迷糊着,右手不动,那就左手,侧着身用左手摸。他按着她的手,把杯子抵在她唇变,她喝了两口,别过脑袋。还是睁不开眼,卷发又黏在脸上了,还出了点汗。
他道:“再喝两口,就给你喂两颗。”
温之皎闭着眼,又把脑袋别回去,张开唇喝了两口。
顾也这才捻起两颗草莓,给她吃,鲜艳的汁水浸染她的唇齿,染上洇湿的红。她慢慢吃完,他又把水递过去,“不喝蛀牙了,喝了就关灯睡了。”
温之皎烦躁地哎呀一声,老实喝了,漱了漱咽下去。
顾也这才起身,给她关灯,往外走。
沉沉的梦境过去,温之皎用左手笨重地洗漱后,便被小秦扶着去检查了。很多检查昨晚没来得及做,今天得做,忙活到中午,她饿得脑子空空。
小秦道:“温小姐,谢先生已经醒了,午饭后,您可以去看看他。”
温之皎这会儿正准备去医院食堂吃饭,闻言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真是的,今天真是没空照镜子,看不见金色称号!
她摸了摸肚子,道:“那不然你去打饭,我跟他一块吃算了。”
吃饭就不用说话了,也不怕尴尬,吃完了还能当刷完日常回去睡——哎呀,那江远丞的日常怎么办!
服了,你们能不能住在一起啊!
温之皎满脑子胡思乱想。
不过算了算时间,一周三次,今天才周一,还不着急!
温之皎满意点点头,可却发现小秦没回话,她望向她,却见她脸上有些犹豫。好几秒,小秦道:“谢先生他不宜见荤腥。”
她迷惑起来,“素食主义者吗?”
小秦道:“他和他母亲都曾在道观修行。”
温之皎:“那他会算命吗?”
小秦道:“术数的话,应该会。”
温之皎想了想,“那你帮我打点素菜,我要去会会他。”
小秦怔了下,仍是有点犹豫,但还是去了。
到时候,让他算命,再说算得不准,砸场子!
温之皎心情很有些愉快,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往楼上的病房走,一上楼,果然发现一帮人守着呢。她越过他们,刷开了入口的卡,入口是个小走廊,几步的距离才又是一间病房。
她走到门口了,突然又有些怕了。
一是,她有点摸不准谢观鹤是什么人,总而言之不是好人。
二是,她有点怕这道士有点东西,下个咒什么的。
温之皎徘徊了几分钟,推门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坨人。谢观鹤的手和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头缠着纱布,几乎缠住整张脸,病号服下的身体一大堆管子,管子里是各种血液。旁边一大堆仪器堆叠着。
谢观鹤似乎听到了动静,侧过脸望温之皎时,她感觉他戴了个白头盔似的,就能看见一双眼和一张嘴。
谢观鹤见到她,像是蹙了下眉,但转瞬又是纯善而澄澈的,唇边有着很浅的弧度。好像昨晚做了阴毒事,被她砸成这样人不是他似的,孤冷又客气。
他声音十分沙哑,“温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温之皎这会儿才被吓到,“你看着像个白菜,说话怎么像个漏气的轮胎。”
谢观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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