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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站在门厅的明暗交界处,面容模糊,高挑纤瘦的身形清凌凌得宛如站在舞台聚光灯下。“……”钟嘉树向来拥有充沛的联想能力,说得难听点就是多疑。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思绪宛若黑夜里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当然,不是每一只萤火虫都会被他捕获,它们只是纷乱地存在着。荒谬的猜想、暴虐的谋划、斑驳的妄念、疯狂的起意……此时此刻,一只荒谬的萤火虫落在他的思维的睫毛上。引起轻微的神经瘙痒。“……”钟嘉树那双狭长的柳叶眼微眯,远远地打量。事实上,厌灵不仅刻意让望岫和息心讲话的发音方式有所区别,还有意区分了望岫和息心的穿衣风格。除却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与无法更改的外形条件外,她们的的确确看起来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可某些内在联系不是那么容易切断的。不过厌灵对于身份的暴露并不多在意,她的伪装是尽心的,却从没有因此胆战心惊过。她始终有着无所谓的松弛。钟嘉树突然的沉默与过久的打量令庄枭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他微微侧身,挡住了钟嘉树望向厌灵那危险的探究的目光。这堪称心虚的举动,更加引起钟嘉树的怀疑。他冰冷的眸光似笑非笑在两人之间游走,正要开口讥讽庄枭“多情”的保护欲——是的,此时钟嘉树还未抓住那只萤火虫,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可就说不准了。在钟嘉树即将再次将目光放在厌灵身上时,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彻彻底底地挡住了她的身影。是费鸿光。他猝不及防地靠近,轻佻地撩起她面罩的一角,阖眸在她颊侧落下一吻。他撩起面罩的角度和阖眸的时机都卡得刚刚好,恰好让钟嘉树看到他吻上她面颊的这一幕,又恰好看不到她的面容。钟嘉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费鸿光并不知道钟嘉树和庄枭的对话内容,他只是本能地觉得钟嘉树看向望岫、或者说厌灵的目光很危险。他只知道厌灵现阶段一定不愿意别人发现她就是‘望岫’。于是挺身而出,以一个非常悠然的姿态插入了钟嘉树对厌灵不自知的怀疑中,又妥帖地在恰当的时机闭上了眼睛。——她也一定不愿意他发现她就是‘厌灵’。“……”突如其来的吻令厌灵微微眯起了那一侧的眼,像是隔绝径自照射而来的阳光的刺激。她还没反应过来,费鸿光就后撤一步,确定面罩回归原位才睁开眼来。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毫无廉耻之感地对上厌灵冷然的眸光。嗓音低哑含情,带着故作的轻松和调笑:“索要一下报酬哦。”厌灵微微拧眉,偏开眸光,半点不为他调戏的吻和话语所动。她心知,面对费鸿光这种不要脸的家伙,越接他的话茬,他越是蹬鼻子上脸。果然,费鸿光没再有下一步行动。他不言不语,只垂着头,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看什么蕴含未解之谜的珍宝。另一边,费鸿光这出乎意料的行为彻底打破庄枭和钟嘉树的对峙。庄枭在钟嘉树对他“护花使者”的嗤笑中,大步朝两人走来,将“采花大盗”毫不客气地推开,护着厌灵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费鸿光没骨头似的、被推得踉跄两步,颓丧地靠在墙上,自凌乱的发丝中凝望她逐渐远去的身影,轻叹一声。……怎么……会是她呢?各方势力都在搜寻陆家大小姐,搞得满城风雨,却依旧没有消息。毕竟人质是自愿跟着绑匪走的,这是一场合谋,自然没有多少蛛丝马迹泄露。绑匪本人还装模作样地派出手下的人加入搜查的队列。一夜过去,仍旧一无所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厌灵已经凶多吉少时,她踏着朦胧的晨曦,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陆家。她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手脚冰凉,整个人宛若狂风中破碎的梨花——回家前故意吹了一夜的冷风。谁问她任何问题,她都只是垂着眼睛不说话,细看下才能发现肩膀在微微颤抖——在和庄枭商议后,两个毫无演技的笨蛋一致决定保持沉默寡言的神秘。陆家派人调查了厌灵一路的监控录像,只看到她忽然出现在某条偏僻的小道的单薄身影,以及拦下偶然经过的出租车时的苍白侧脸——是他们两个排练无数遍后的成果。那条小道周遭只有一家废弃的工厂,陆家的人进去调查,除了绑架的痕迹外,还意外地发现墙上用红油漆写下的两个大字:‘杂种’——庄枭说,越没有指向性的文字越能引发人的联想,厌灵想了想,便让他在墙上写下了这两个字。……总之,两人的这一番配合相当完美,成效喜人。厌灵回到陆家后,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盘问,反而备受关照。好似她成了个易碎的瓷娃娃,不仅陆之昂看她的目光满是心疼和自责,就连陆修竹都不复那副无懈可击而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眉心的折痕深深,轻抚厌灵后背的手掌沉而稳。好似这一出绑架的戏码,叫陆之昂从一个叛逆的弟弟变成了想要保护姐姐的男人,而叫陆修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重新成为独属于妹妹的哥哥。当然,厌灵并不多在意他们情感的转变,她只是将缄默的美德发扬光大。唯一令她意外的,便是回到陆家时,竟然发现邵景、钟嘉树包括费鸿光都还赖着没走。当然,她并不知道这场悬而未决的绑架案在这十几个小时中对他们心理的折磨。邵景回忆起了数年前的那场绑架案,回忆起了那双鹅卵石般湿润的眼睛,仿若。钟嘉树脑海中的萤火虫翻飞。费鸿光觉得只有自己知道内情。陆之昂的自责、陆修竹的正视。每个人都是自己思绪中的主角。因为这场绑架,厌灵心安理得地一个人在卧室窝了两天,任由外面各式各样的猜测发酵。等到她觉得‘受害人是时候回归正常生活了’,这才走出房门,又变回曾经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只不过这一次,没人再敢指手画脚说些什么了。庄枭在实施计划前,曾和厌灵预警过可能会产生的不良影响。“虽然沉默可以让他们的联想帮你补全谎言的逻辑,但也会让有些人的思维发散到肮脏的角度。指不定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呢。”对此,厌灵心平气和。反正她此番主要是想试探出那位在幕后想要窃取她气运的小偷——这人一定是想将她并非陆家血脉的事情暴露而出的。接下来该出门了,去瞧瞧旁人的反应,看看谁比较可疑。厌灵抬眼。平静的眸光从餐桌上沉默的一家子人脸上一一划过,是餐巾试了试唇,淡淡道:“我吃好了。”宛若一声令下的场记板,片场的人物登时开始活动。陆之昂也随便抹了抹嘴,忙说,“我也吃好了。”说完就要跟着厌灵一起走。陆修竹抬眸,吩咐佣人将打包的餐品和各式学习用具交给厌灵,还配备了两个贴身保镖。没有多余的言语,但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他的用心。陆之昂积极主动地替厌灵接过陆修竹准备的东西,并肩和她一同出门。……今天的陆之昂体贴得令人害怕。可以说像只被驯化的野兽,呆头呆脑地讨好、笨手笨脚的示弱,种种都叫人忍不住的起恶寒。或许陆家人都是更注重行动,胜过言语的人吧。上学的路上,陆之昂亦是一语不发。厌灵原本以为,在学校总会有好事者说些闲言碎语,或是朝她投来各色的目光,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同学的反应都很平常。好似她“被绑架”以及请假的两天并不存在一般。正常得有些古怪了。当然,厌灵注意到了陆之昂会对每一位擦肩而过的同学怒目而视,宛若一只警惕而尽责的护主犬。哪怕他们丝毫没有冒犯厌灵的意思。来来往往的同学并不敢将目光放在厌灵身上,唯有眼角会透露出莫名的畏惧之意。让厌灵一头雾水。还是姜伏夏跑来和厌灵讲了内情,她才知道这古怪的平常缘于何。“你知道吗,这两天你简直像伏地魔,是谁都不能提的‘youkownwho’!邵景他们只要发现谁说你闲话,就会狠狠地报复那个人!而且啊,昨天钟嘉树还特意叮嘱大家——虽然我觉得更像威胁啦——‘这两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哦,各位正常点就可以了’。”姜伏夏学邵景时,做出凶神恶煞的鬼脸,学钟嘉树时,又特意夹起嗓音来。惟妙惟肖,可爱又好笑。两人站在走廊的窗前,清风徐徐吹起厌灵垂坠在颊侧的长发,如湖边的垂柳,她那向来平静的面上也泛起波澜。厌灵有些意外。“……”姜伏夏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当讲了个好玩的八卦给她。说完,她便将之抛在脑后,转而提起“正事”——郑重地将笔记本递给厌灵。“这是你缺课的两天里,我特意整理的笔记,江同学,给你!”厌灵亦是将思索那四人奇怪转变的思绪抛在脑后,郑重地接过笔记本。完成这个颇为正经的交接仪式,姜伏夏忽而踮起脚尖凑近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担忧。“所以,真的没事吗?”她自然而然的关心,并不携带多余的目的,也不因为邵景或钟嘉树的威胁而变得隐晦曲折,如此地坦然。厌灵摇摇头又点点头,“没事,你放心。”姜伏夏认真地观察她的神情,像是得出什么结论似的,轻轻地舒了口气。两人肩并肩地扶着栏杆,又吹了会儿风、说了会儿话。教室内,从后排望出去,恰好可以看到两人轻盈的背影。费鸿光在和旁人说笑的间隙,状似漫不经心地抬眸,幽幽的眸光凝在那道身影之上。有些复杂。“……”当她以望岫的身份示人时,费鸿光哪怕知道她是厌灵,也没有什么实感,但当她以他所熟悉的江厌灵的身份再度出现时,费鸿光就有些仿若身在梦中的恍惚。他忍不住探究地望向她,像探勘一个案发现场一般,去寻找她身上和望岫相似的地方,以验证她们的确是一个人。……眼睛?身形?声音?她的这两个身份像是一个物体的两种存在方式。水汽与冰,花与枝干……费鸿光始终有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或许是他目光的停留频率和时长实在不同以往,站在讲台上纷发校庆宣传册的钟嘉树微微眯眼,敏锐地发现了这点。他面上挂上悠然温和的社交面具走下讲台,捏着宣传册的手指却微绷。状似随意地用宣传册的书脊磕了磕费鸿光的桌面,轻响拉回他不自知的注意力。“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关注她。”钟嘉树眼睫弯弯,浓密的上下睫毛模糊了眸光中的冷凉。尽管他并没有看向厌灵,也没有明说话中的‘她’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费鸿光心下一顿,扬起笑容,和钟嘉树对视。两人一坐一立,明明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却仿佛有无形的短兵相接。“……”费鸿光掀起唇角,懒洋洋地后靠,“倒没有,只是在想她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钟嘉树盯着他看了会,若有所思似的用手指轻叩书面,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是么。”费鸿光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场无声的试探与交锋没有结果地落下帷幕。钟嘉树放下宣传册,调侃似的锤了下费鸿光的肩,“还是多多把心思放在你的梦中情人身上吧,争取早日和人家修成正果。”费鸿光眸光微闪,不待钟嘉树觉察,便无赖地嬉笑,“快了哦!”两人又回到熟悉的相处模式。钟嘉树虽然没有点破,但心中已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在逐渐发酵——以前若是发生这种事,费鸿光的确也会关注厌灵。但那目光绝对是事不关己的悠然,像是坐在台下的观众。……而此时他的目光则是沉重的,宛如舞台上深陷其中的演员。不对劲。只是如此掌握的信息和证据太少,钟嘉树一时间并不能勘破费鸿光的隐瞒。眸光偏转。钟嘉树望向教室外,幽沉地望着那道翩跹的背影。她的校服并不合身,宽宽大大地罩在身上,凭栏而立,清风徐来,拂动衣摆和发丝,而她宛如枝头的白梅,清高而自由地傲然屹立。又好似随时会被摧残得飘落。钟嘉树不愿看花落碾成泥。——既如此,何不折下花枝,带回家中仔细保护呢?“……”阴暗的念头一闪而过。钟嘉树面上不显,反倒温柔地将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桌上。……上课铃响。厌灵告别姜伏夏回到教室,顶着那几道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平静气地上课。这些目光都复杂,仿佛蕴含了无数的疑问困惑,却无一人真正上前来向厌灵寻求解答。似乎在这几日,被思想的锅炉小火慢炖熬煮出了一锅粘稠混沌的情绪。唯有一人,在这些蛰伏的目光中,正大光明地接近她。“姐姐。”嗓音清哑的轻唤将厌灵从书中内容拉出。邵燃风低着头,一双纯然的灿金色眼瞳自散乱的黑色发丝间露出,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小黑猫,声音有种低低糯糯的小心翼翼。“姐姐,我很担心你。”厌灵昂头看他,还未言语,只见他忽而手撑桌面,倾身而来。清隽的手骨节分明,在阳光下白得透明,像纯洁的雪,轻轻落在厌灵的额角。那有一道细细的、已然愈合的伤口,被一丝不苟的发丝遮挡,并不显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轻柔地抚摸。他分明只是合乎规矩地担忧和情不自禁的触碰,却仿佛献上一个诚惶诚恐的吻。嗓音低低道:“很痛吧?真希望……我能替姐姐承受。”“……”厌灵眨了下眼睛,直白地回道:“这个并不是被绑架的时候受的伤,只是我早上洗漱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气氛有点尴尬了。这下衬托得他刚刚的心疼与真情流露怪做作的。邵燃风悻悻收回手。在后排虎视眈眈看了许久的陆之昂冷哼一声,不悦地踹了下一侧的板凳,隔山打牛地痛击了邵燃风的膝弯。真弟弟早看这个假弟弟不爽了,自然是没有收着力道的,这一下猝不及防的邵燃风腿一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小心。”厌灵眼疾手快地起身,以舞者的底盘稳稳地搀扶住他蒲柳似的身子。邵燃风更是眼疾手快,当即柔柔弱弱地趁机拥住厌灵,用一种半哭不哭的气音在她耳边喃喃:“好疼啊姐姐。”厌灵也不懂为什么邵燃风在她面前总是受伤。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脆弱的确激发了她人性中的某种责任感,她扶着他坐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检查他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的膝盖。少年时期男孩子的腿笔直而修长,凸起的骨骼、冷白的肤色和薄薄的肌肉都有一种无关情色的、青涩的美感。只是膝弯已然开始青紫一片。在她视觉的死角,邵燃风故意软绵绵地扶着她的肩膀,朝咬牙切齿的陆之昂斜去一个胜利者的眸光。接着,又慢悠悠地一一斜向笑容冷凉的钟嘉树与神情微凝的费鸿光。最后,和教室外站得僵硬的邵景对视。“……”这一上午,明明不在一个班,明明是他之前嫌她烦而转班的,如今邵景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烦人鬼所在的班级门口晃悠。此时,冷不丁撞见邵燃风和厌灵亲密接触的这一幕。登时顾不上装模作样了,呆傻傻地楞在原地。一种无名的愤怒携带着空茫击中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站在教室外,好似一个局外人,一切都和他毫不相关。……不对!他们还没有解除未婚夫妻的关系,哼,她既然享受了成为他未婚妻的权利,就应该遵守自己的义务!作为未婚夫,他可是其他女人都保持了距离!像是进行了自我说服一般,邵景彻底将理智抛之脑后,满心只有——打断他们俩人暧昧的相处!就这样径直冲了进来,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起,远离了那条狐媚子的腿。简直像个抢夺玩具的幼稚园小朋友。在厌灵不解的目光中,他紧紧绷着一张脸,却看也不敢看她,只低低地斥道:“……像什么样子。”“……”“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讲。”说着,他就要拉着她离开教室——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只是凭借一腔无名的冲动。想要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等等。”邵燃风似是鼓起勇气一般,“你又凭什么教训她,你这样又像什么样子?不尊重……江小姐的意愿就要带她走吗?”被私生子公然顶撞,气得邵景吹鼻子瞪眼。可越是这种时刻,他越是嘴笨,只狠狠地瞪着那个下贱坯子,冷声:“你?你一个野种也配跟我讲话。”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刻薄得令厌灵微微皱眉。邵燃风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搭配他挽到膝盖受伤的腿,堪称动人心弦、惹人疼爱。邵景恍然不觉,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取得了言语上的优势,浑然没意识到:他越是霸道无理,小野种越是委屈巴巴,厌灵的心就越偏。眼看形势不利,好在这时有人站了出来。“阿景自然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有资格请厌灵和他一起离开的。”费鸿光随意地将双腿交叠搁在桌上,放松地靠着教室后方的墙,笑容散漫、眸光幽冷。“作为未婚夫阿景想跟她单独谈谈是不尊重她,那邵一公子受伤让厌灵低三下四地来看,就多么尊重她了么?”他十分心机地颠倒歪曲了几个概念,将矛头对准了邵燃风。“是啊。”钟嘉树亦是笑得不露破绽,温声道:“小灵本就是有婚约在身的、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况且她并不精通医术啊,邵一公子怎么不去医务室啊,再不济来求助医学世家出身的我也行。而你屡屡借由身体抱恙接近小灵……莫不是,另有企图?”话说到这儿,他的嗓音已然带上些冷意。“……”钟嘉树忽而微微一笑,轻飘飘打破凝滞的氛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不过,邵一公子身体如此虚弱,依我看不如休学回家,好好养着,免得总是伤痕累累的,平白叫人担心——你觉得呢?”他背着手,笑眯眯地一歪头。“……”邵燃风抿了抿唇,一双鎏金的眼瞳冷暗,“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劳费心。”语毕,他扭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空寂的渴望,嗓音几不可闻:“至于为什么总是靠近……姐姐我只是……”神情和语言都恰到好处,宛若国画中的留白。无论如何挣扎解释,他大势已去!邵景相当欣慰。——不愧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们!傻乐的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兄弟们在帮他出气之后,同时将目光偏向了他的未婚妻。虽然有好兄弟帮忙,让小野种节节败退,然而等到这场战役结束,两个好兄弟又以各种理由阻拦了邵景要带厌灵单独离开去谈谈的念头。——“要上课了哦,有什么话待会儿在说吧。小灵上课需要全神贯注呢。”——“哎呀!没什么好聊的,都是那家伙没事找事,你俩不挺好的嘛,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恩恩爱爱!”()就这样,等到放学,邵景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厌灵单独相处。?本作者伞骨骨提醒您《相貌平平也可以万人迷哦[快穿]》节+完整章节』()听多了,邵景自己都觉得他跟厌灵是门当户对谁都无法拆散的未婚夫妻了。只是心中始终有一股无处可去的憋闷,像含冤而死的冤魂,争吵着要去找到厌灵寻仇似的。在学生会的会议,作为会长的邵景神思不属,频频将目光投向作为文艺部长发言的厌灵。说起来,这所谓的学生会,还是当初的厌灵为了靠近邵景而参加的。现在,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心情,只余责任。——她明天的任务是和作为秘书部部长的钟嘉树一起审核一周后校庆上的节目。直到散会,看她头也不回、顾理不顾情地离去,邵景愈发闷闷不乐。面对大少爷这宛如失恋般的低落心情,费鸿光和钟嘉树都显得异常积极,争抢着要两肋插刀地帮他解决问题。敏锐的两人自然注意到了邵景对厌灵突然的、不正常的关注。两人心中各有猜测,也各自警惕着,采取了不同的应对措施。却没有一个人去提醒邵景他这可能是少男春心萌动了。作为好兄弟,费鸿光“体贴”地带他去尽欢,说要让他放松放松快乐快乐。“你不是喜欢听息心唱歌么?今天陪你听个够!”然而,非常可惜的是,今日息心并没有演出,据说是生病了嗓子不舒服。邵景更郁闷了。他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这种愈发难受的心情归结于是不能见到息心。在酒精的加持下,他本就笨蛋的大脑更加混沌,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他喜欢上她了!“……”醉醺醺的邵景勾住费鸿光的肩膀,忧愁而含糊地询问道:“鸿光,我有个朋友,他、他竟然喜欢上了她好哥们的女朋友……怎么办啊?”“……”正在偷偷喜欢好哥们未婚妻的费鸿光,霎时心虚得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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