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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亲自回努拉苗寨,绝不会安心!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冷峻的薄唇抿成一线,意湛风的神情看来有几分厉色。“一旦错过这两个疗程就得再重来,你知道吗?”
即便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他却没半点立场阻止桐普晴的决定。
他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桐普晴娇小的身纤躯瑟缩了一下,心湖泛开无法忽视的嫉妒与酸楚。
她颤着唇,哑声轻问:“说到底,在你心里,紫茵姐姐还是比较重要。”
瞥了她一眼,意湛风心底掠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任性?”他是喜欢聂紫茵,但仅只是兄妹之情,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感觉吗?
莫名的懊恼让他俊雅的眉拧皱成峰,胸间气血奔腾,他被桐普晴的认定气得几要呕出一口血,却一点也不想为自己辩驳。
她勉强抬起眼睫,说不出的沮丧与酸楚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我的家在努拉苗寨,没人可以阻止我回去,如果你真不允,我也无话可说。”
眼底尽是她泪眼盈盈的可怜模样,意湛风眼神阴郁,神情显得有些狼狈地撇过头,粗声道:“你要走便走吧!”事情演变至此,他竟然无法硬着心肠对她说不。
桐普晴深深瞅着他刻意转身回避她的背影,心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真的无法明白,她是这么、这么喜爱他,为什么意湛风却不能在他心中拨出一点位置给她?为什么不能把他给聂紫茵的喜爱分一点点给她……
深吸了一口气,她眸底蒙上一层深深的惆怅,再一次允诺。“我一定会在时间内赶回来的。”
“随你。”吐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他头一甩,抑制满腔怒火的步出绿竹苑。
见他丢下话掉头便走,桐普晴鼻间发酸,眼眶已经管不住泛起热意。既然意湛风连问都不问她为何会如此担忧,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哼!这个阿哥她不要了!
看着竹苑中阳光筛落了一地竹影,她又气又恼地进寝房收拾着包袱。
待惆怅的箫音绵绵不尽传来的同时,她再也隐忍不住地随着乐音,委屈地哭得肝肠寸断。
恶梦成真!
待桐普晴回到努拉苗寨,看着人事全非的苍凉景色,震慑得几不能呼吸。
天,是冷寂的灰,被绿林环绕的断垣残壁,揉着股悲凉的气息。
没有族人的歌声、没有芦笙乐声、没有高歌互答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一切,静谧、陌生得让她以为身处在梦里。
然而,不管她反覆吐纳几回,眼前的断垣残壁依旧。
她神色茫然、眼神空洞地站在被祝融肆虐过、呈现焦黑痕迹的吊脚楼,思绪依旧紊乱。
明知道依眼前颓圮已久的状况看来,并不可能会有人迹,但她的脚步仍是管不住地匆匆走过颓圮的残破之中。
“阿爹、阿娘,您们在哪里?”桐普晴压抑下内心的忐忑不安,扬声喊着。
“千月、蝶儿,大哥……阿爹、阿爹……”
她的脚步走遍她所熟悉的每一寸土地,她的嗓音因为过度呼喊而喑哑。
为什么?她这一走,竟然失去了整个努拉苗寨?为什么阿爹会在梦中要她不要回来?太多、太多她所无法探究的原因,让她的思绪更加紊乱不堪。
当天黑了,她沉重地回到自家的吊脚楼,倚靠着那未被火烧完全的柱子,鼻间依旧可以闻到那股焦味。
“阿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若有所思的抚着雕琢着山丘、太阳、月亮花纹的美丽柱子,却霍地怔住。
在那被薰黑的美丽花纹之下,似刻有一排红褐色的字。
她勉强振作起精神,扬袖擦掉上头的炭灰,一排像是极吃力刻下的字随即落入眼底——
桐桐,你是祖先们赐予意、桐两家的福分,不要回来……幸好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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