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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连忙解释道,“不……”
一张口,才发现嗓音哑得像从沙砾中磨过,而唇舌都好像被什么割破了一样,轻轻牵动就扯出来一阵剧痛。
他痛得蹙了下眉,勉强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解释,“不好意思,昨天喝大了,回来就睡沙发了。”
“……哦,”许馥神色如常地转过脸来,淡定地瞥了地上的包一眼,“这……?”
黑色的健身包放在雪白长绒毛的地毯上,很显眼地占据了一块位置。
“……我平时健身用的包,”陈闻也声音都带着卡顿,唇舌疼得他微微抽气,他拿手背微微挡了一下脸,道,“一会儿我拎走。”
绝口不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许馥好似也不关心,只“嗯”了一声,眼神飘移了一下,问,“嘴疼啊?”
“……有点,”陈闻也犹疑地猜测,“上火了,好像。”
“什么上火,”许馥嗤笑,“我看你是喝醉了发酒疯咬到了吧?”
陈闻也:……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唇前,另一只手握在沙发边缘,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喏,”许馥看出他的窘迫,但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她再接再厉,手指指客厅灯,淡淡道,“醉得连灯都没关。”
清晨的阳光明亮耀眼,将客厅的灯光衬得黯淡,掩盖了夜的痕迹。
陈闻也抬眼一看,知道客厅灯开了一夜,更有些脸红起来,“……不好意思。”
“没事,”许馥好心情地放过了他,唇角微微上扬,“下次少喝酒吧。我上班去了。”
“……好,”陈闻也支吾着应了声,后悔没早点醒来做早饭,只好道,“到单位记得买早餐吃,别忘了。”
“不用,”许馥懒懒道,“我昨晚吃得晚,又吃得饱,不饿。”
陈闻也认真又口齿不清地回答她,“那也要多少吃一点,不然对身体不好。”
许馥:“……好。”
-
许馥坐上了车,顺手拨下了车前镜子,拉下那高领毛衣仔细瞧。
真是属狗的,陈闻也。
她在心里暗骂。
也怨她,一时没忍住。
……他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太漂亮。
陈闻也撤开一步之时,那温暖也撤离了,许馥突然发觉怀里空荡,莫名生出一种没有来得及拥抱他的悔意。
他扔掉助听器时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怕再迟一秒,就会读懂她拒绝他的唇语。
——“健康的时候,你都不喜欢。”
“那还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一个聋子?”
随着那句带着颤音的反问出口,他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眸中雾气迅速地凝结,眼尾漫开红意,小幅度摇头否定着,薄红的唇颤抖着想要说出下一句。
怎么有可能……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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