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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种人的日子,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尽力享受才是最舒服的,”
三算子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了下去,
“你又怎么能去要求他,对每件事都真心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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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写
仔细想想看,两位都是“我又何如”呀
雪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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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架着大车,走在马帮中,身前是陌生的兰姑娘和茶老大,身后是四旗和三算子。书生打头阵,缓缓拉动马车,车轱辘一寸寸碾过碎石,在身后留下一串巨大的车辙。一条向上延展的坡道,中间狭窄的路途仅容马帮列队通过。幽涿山的余脉,巍峨地盘桓在涿下城关,正是这个北疆商贩中转城市的天然屏障。
山间夜风乍起,二狗感到身下的马儿一个趔趄,立即紧张地拽住了缰绳。
碎石扑扑簌簌,从马蹄边落下一串,沿着坡崖浮凸的边沿,一路滚进谷底的黑暗中。
二狗打了个寒噤,只听陈老大在前头沉声道:“看好路了。”
“我可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钱。”四旗闷闷地说。
一时无人回应,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牵着缰绳,陈老大还时不时特地回头看兰姑娘,怕她骑术不精,马儿又出什么意外。
六人又拖着车厢,向前行走了一段。
“快了,前边就能下山。”三算子听上去松了口气,语调终于轻松起来。
天将日暮,终于看见了通往山脚的斜坡。视线尽头隐约亮起一片火光,正是连接北疆高地与南方平原的涿下城,华灯初上。
六人的队列,经过一整日的跋涉,见到涿下城的火烛,都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
时下开春回暖,越靠近南边,积雪消融得越快。这段通往涿下城的必经之路,也是幽涿山余脉的山路,一天天泥泞起来。加上他们此次拖着更大的车厢,马后负重太沉,倘若贸然疾行,马蹄反而更加容易打滑,有连人带马一同坠崖的风险。
于是就连年轻气急的四旗,也不得不按捺住自己一身用不完的旺盛精力,跟着马帮哥哥们的步子,慢慢地架着大车。
二狗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感慨道:“妈的,等干完这票,我就回家去养老!”
“你也跑了,我可就真成光杆司令了。”陈老大的马没拉车厢,看似一身轻松,其实要瞻前顾后地看着每个人的情况,这会也累得不行。好不容易抓准休憩的时机,便慢慢地走着,舒展了一下腰背。
“老大,我还不算你手下的兵啊?”四旗作忿忿不平状,“太偏心了。”
“你也想跟二狗比!”书生在前面笑。他离得远,四旗只能在二狗身后,对着书生的灰袍干瞪眼。
两人耍闹的当口,二狗垂下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跟随茶老大整整五年,皇城到宿州的一条路线走得滚瓜烂熟,却也没走过几次路况如此恶劣的山道。只因茶老大性子稳当,从来都挑好些的天气上路,也不会为难手下贩运的人。
想来以前马帮鼎盛时,兄弟有十几二十号精壮汉子,全都架着马车,在皇城和宿州一趟趟地跑。每一趟,都是安身立家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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