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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生和她说这几天单位里的事,远处田里的蛙叫声此起彼伏,从窗缝钻进来,余麦有点害怕地缩进刘湘怀里。
“对了麦子,你今天中午去和人家小朋友说什么了?”刘湘突然想起来,有些好奇地问。
余麦愣了一下,把脸埋下去,“没说什么。”
“哟,还不好意思了,说英文了?怎么跟人打招呼的啊?”刘湘笑着看了眼乐呵呵的余海生。
余麦眼眶红红的,一下子没忍住,把上午发生的事和他们说了。
“哎哟,那得吓得不轻吧?”余海生都忘了给老婆按摩了,看到刘湘猛给自己使眼色,赶紧改口,“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肯定过几天就忘了。”
“已经跟人赔礼过道歉就好了,下次注意点啊,那个妹妹还小,玩的时候要有分寸。”刘湘用手指梳着儿子的头发。
余麦吸了吸鼻子,声音都抖了,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害怕呢,那个青蛙,长得可吓人了——”
刘湘和余海生噗嗤一声笑了,刘湘赶紧抱着他拍拍后背,“哦哦哦,不怕不怕。”
“嗯。”余麦难过了一天,总算得到了点安慰,委屈巴巴地搂着刘湘的腰,在她怀里撒娇地蹭了蹭。
余海生笑得乐不可支,被老婆瞪了一眼,反而笑得更欢了,一边笑一边继续给她按摩。
余麦就这样被刘湘慢慢哄睡着了。
摸着儿子肉乎乎的小脸蛋,刘湘真是宝贝得不得了,一边亲一边忍不住说,“我们麦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小时候胆子可大了,他胆子那么小,肯定是随你。”余海生笑着说。
“说什么呢,谁胆子小了!”刘湘脸一板,作势要踢他,被余海生一把抓住,趁机在脚底心上亲了一口。
“干嘛啊——”刘湘红着脸,看了眼怀里睡着的儿子。
“——你想好了没啊?”窗边,夫妻俩依偎在一起,看着远处空旷的麦田,身后的大床上,余麦肚皮上搭了条薄毯,侧着身小猫似的蜷着,睡得香极了。
余海生眉心拧着,轻轻叹了口气,“说不上来——”
“也就几年,熬熬就过去了,当年跟我们同一批分到厂里的,现在能回去的都回去了,那个炼化部的江,江——”
“江朝明。”
“欸,他上个月不也辞职回市里了?”说到这里,刘湘看了眼身后,“市里学校的教学质量肯定比金石镇上的强,我去问过了,连教材都不一样,小学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初中我是一定要让麦子回市里上的,他初中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一个人?等到那时候我们再辞职回去买房子啊?年纪大了,工作都不好找。”
余海生一直不说话,刘湘皱起眉,“你听见了没有啊?”
“听见了。”余海生还是有些犹豫,“这不是单位那边一直——”
“要为孩子考虑的呀!”余海生这人就是心软,刘湘责备地看着他,“再说我们两个大学生,你还是同大的,现在一个月就拿一千多块,你甘心啊?”
余海生笑了一下,捏了捏老婆的肩,“不甘心。”
“嗯,”刘湘一抬下巴,“那就这么决定了啊,过完年就辞职,你回市里找工作,我先在家带着麦子,到时候等他上初中了就一起搬回去。”
“好的老婆!”余海生说。
“你小声点!别吵醒孩子!”刘湘紧张地拍了下他的胳膊。
都老夫老妻了,刘湘有时候面对余海生还是刚结婚时那副娇滴滴的模样,余海生就爱看她这样,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刘湘笑着靠到他身上,看着窗外感叹,“不过要说住,我发现还是乡下最舒服,等以后麦子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了,我们退休后就搬到这儿来养老也不错,是不是?”
“你怎么想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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