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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顿住,没再问了,笑着:“难怪二哥字写得这么好。”
陆珩挥挥手,示意王言卿坐。他缓慢倒茶,水流汩汩流入瓷杯,热雾氤氲,蒸腾在空中,上面的花鸟仿佛活过来一般。陆珩不经意问:“傅霆州今日疯疯癫癫的,没吓到吧?”
听到那个字,王言卿脸上的笑淡了淡,轻轻应了一:“没事。”
她的态度变化非常显,陆珩看到,心里替傅霆州叹息。傅霆州为了她茶饭不思,甚至说出只要她能回来,条件任人开;可王言卿却对傅霆州避之不及,一提到他就皱眉。
而这一切变化,都陆珩的杰作。
陆珩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满怀恶意地想,若将来傅霆州知他的养妹对他不再言听计从,反而视他为仇敌,脸上表情该有多么精彩?陆珩光想到那一天,内血『液』就开始兴奋了。
陆珩含笑将茶盏放到王言卿身前,说:“卿卿别生气了。今天那个疯子冒犯了卿卿,我茶代酒,替他向卿卿赔罪。”
王言卿连忙:“二哥,傅贼小人,与何干?我哪里敢当二哥赔罪。”
“当得。”陆珩按住王言卿的手,说,“我疏忽,才让他闯到府里,惊扰了。放心,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要不喝,那就不原谅哥哥了?”
王言卿拗不过陆珩,只好退了一步,端起茶盏:“二哥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埋怨二哥?”
陆珩心中轻轻一动,半真半假地笑:“那果大事呢?”
王言卿却摇头,十坚定地说:“二哥不会在大事上对不起我的。即便真有,也为了我好。”
陆珩对着王言卿笑了笑,低头喝茶,眉眼遮掩在雾气后,看不清真实神『色』。
她对一个人好,赤诚的简直莽撞。可惜,他也个骗子。
·
傅霆州从陆府出来后,脸『色』差的惊人。镇远侯府的侍从连忙迎上来询问:“侯爷,您怎么了?”
傅霆州胸腔里充斥了无处发泄的憋闷,他斥了句“不要跟上来”,劈手夺过缰绳,翻身上马,重重一鞭子抽在马上。枣红『色』骏马嘶鸣一,放开四蹄飞奔。镇远侯府的侍卫连忙追上去,喊:“侯爷,您要去哪里?”
前面的人毫无反应,唯有冷硬的马蹄哒哒远去。镇远侯府的侍从面面相觑,都不知侯爷这怎么了,为什么和陆大人说了会话,出来后就变这?
傅霆州不想回家,不想说话,不想理会任何人。他一路飞驰到城外,在干冷的风中跑了一个辰,才终于觉得神志清醒过来。
傅霆州仰头,木然看着天空。原野辽阔,苍云密布,天下之大,人何其渺小?
傅霆州骑着马矗立风中,盯着天上飞快变化的云看了很久,久到连身都失去知觉,也没有人来找他。
前他心情不好,也会甩开侍从,一个人待着。但每次无论他藏到哪里,去了多么僻静的地方,卿卿总能一个找到。
可这次,不会有人找来了。
曾经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特殊,许多东拥有了太久,就认为理所应当。这次换他,傅霆州才知,原来找人这么难。
天下之大,而她在哪里?
傅霆州直到天『色』发暗才回侯府,一进门,侯府管家就忙不迭迎上来:“侯爷,您总算回来了。侍从说您一从陆大人家里出来就骑马出城了,老夫人派人找了您很久,您到底去哪儿了?”
傅霆州根本无心说话,随口应付:“城里闷,随便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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