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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骘闻言斥他道:“不可胡言乱语。”
邓悝打圆场:“俗话说长兄如父,你有这种感觉就对了。”
邓绥看到兄弟们温馨的争论,忍不住笑出来道:“好了,三位兄长辛苦了,阊弟也受委屈了。”
四人听到邓绥说话,这才停下争辩。邓绥又问起他们族中情形如何,路上可好走,家里其他人可好等等情况。邓骘几人一一答了。
不知不觉,到了午膳的时间,邓绥留几人用膳。
饭后,邓骘问:“陛下,圣上现在可还在读书?”
刘隆是邓弘的学生,邓弘闻言也问:“圣上身体可安康?下臣这些年在乡里常听到圣上的德政,心中不胜欣慰。圣上有古之明君之风啊。”
邓悝担忧说:“我家那个臭小子生性跳脱,没有给陛下圣上招惹麻烦吧。”
邓绥闻言,笑着一一回了:“圣上身子康健,就在学堂里读书。大约一个时辰后,就会下学回来。他现在粗读完五经,正在精研《春秋》呢,师傅们都夸他聪慧好学。四兄回来修整好身子,正好给圣上讲《尚书》。”
“广宗不像三兄说得那么不堪,他与圣上颇为亲近,前些日子还一起玩蹴鞠呢。”
邓骘闻言,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邓悝和邓弘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兄弟归来,邓绥现在的神情变得惬意而放松,然后她提起了兄弟们的官职:“兄长和弟弟回来后,以前是什么官职,以后也是什么官职。”
东汉没有什么停薪留职一说。不论你不想干了、病了、伤了,还是丁忧了,只要超过一百天不能继续为国家做事,那你就要主动或被动离职,这个岗位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离职后,官员的官职没了,品秩也没了,就成了布衣。再起复入仕,以前的品秩都不做数,要重新授官,一般而言新授官要比以前低。
比如中二千石的河南尹,起复后可能是六百石的百僚。
再比如邓骘之前位比三公的大将军,想要重新授封大将军,朝臣肯定会有异议。
邓骘听完妹妹的话,坚定地拒绝道:“皇太后恩宠过盛,下臣受之有愧,还望皇太后收回成命。”邓悝几人也都出口拒绝。
邓绥眉头一皱,劝道:“兄长何必担忧流俗之言,以前你们在位时兢兢业业,大臣们说不出一丁点的不好。你们官复原职,为国分忧,何必如此扭捏?”
邓骘回答:“兄弟们不是扭捏,而是自知德薄才浅。皇太后对我们兄弟恩宠有加,我们心中都明白。皇太后为我们着想,我们也要为皇太后分忧。”
邓弘接着道:“我们诸兄弟皆封侯,已让天下非议皇太后,再不敢让皇太后为我们有损圣明。”
邓阊跟着道:“哪怕是当了尚书台一个小小的令史,又有谁敢轻视我们兄弟?”
邓悝说:“有皇太后在,中二千石和百石没什么区别。”
邓绥见兄弟们都拒绝,沉吟一下,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自有主张。”
邓绥转而和他们说朝中的事情来,邓骘和邓悝相视苦笑。妹妹自幼主意大,这事怕还有后续。
众人说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宫女寺人们簇拥着两位少年进来。
正是刘隆和邓悝之子邓广宗。
三年未见,邓骘再次见到皇帝,不禁心生感慨。他们兄弟离去之前,皇帝尚且一脸稚嫩;回来再见,他已长成俊秀的少年。
众人拜见。刘隆一一看去,发现形销骨立的邓阊,也吓了一跳,忙问起他的身体状况,邓阊又回了一遍。
刘隆盯着他,眉头不自觉地蹙来,转头对陆离说:“陆姑姑,你把太医令请来给五舅父诊脉。”邓阊连称不用。
刘隆关切地对邓阊说:“五舅父莫要讳疾忌医,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母后和我放心?还是让太医令看过方为妥当。”
邓绥赞同皇帝的话:“圣上说的在理,阊弟你就老老实实让太医令给你看看。”
邓阊的身体状况好不容易翻篇,现在被皇帝又重新提起,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上面,脸上都是一副若邓阊不配合就按他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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