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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邓绥和陆离都齐齐地看向马秋练。
马秋练笑哈哈说:“现在这些人不过是图我的家世和我在陛下面前的脸面,不嫁也罢。嫁人若是不如意,也不好和离,还不如现在自在。”
陆离闻言,担忧说:“那以后呢?”
马秋练说:“阿父阿母说既然我不愿意,家里有我饭吃。”
陆离闻言,对马秋练的父母感慨万分。邓绥说:“先别急着下定论,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为你做主。”
马秋练重重地点点头,说:“谢
谢陛下。”
饭毕,陆离收拾好残局,催促两人去睡觉。
一岁终了,到了新年。
去年旱蝗震造成的影响依然没有消失,熬过寒冬的百姓对着料峭的孟春依然束手无策。
草实木果能吃的都吃了,粮食缸里只剩浅浅的稗子麻籽儿充当最后的救命粮。然而,这时离万物复苏,草木萌发,还有一个月。
邓绥下诏,赈济受灾严重的三辅和并凉地区。又命令地方官招揽流民,开垦荒地,借百姓良种和农具。
去年冬天整修了三辅地区的旧渠,今年初春,朝廷征发赵国民夫,修理漳水旧渠。
说起来,这漳水水系的旧渠,还有西门豹有渊源哩。
“西门豹治邺!河伯娶妻!”刘隆听邓绥说漳水旧渠时提到西门豹,脱口而出。
西门豹治邺仿佛是刘隆小学学的文章中的故事,虽然时间长远记忆漫漶,但仍然能想起故事梗概来。
邓绥闻言点头说:“隆儿好记性。西门豹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1历代在西门豹开渠的基础上不断修缮,只是……最近几年河渠淤积,不便灌溉。”
刘隆对于基建有着迷之信任,听到母后这样说:“是要修这些水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河渠调整水旱,利国利民,多多益善。”
邓绥听完,心中颇为满意,这就是她一手培养出的继承人啊,柔软仁善,对百姓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你是皇帝,这些河渠虽小但事关百姓生计,不得不记在心里。你知道这些,还能防止下臣壅蔽。”邓绥对刘隆温声道。
刘隆十分赞同,这也算是民情的一部分。
除了邺的漳水旧渠,朝廷还下令让郡国度量民力修理河渠。一时间,从京师到地方到处都是在整修河渠。
春暖花开,映着桃红柳绿的春水顺着挖好的河渠慢慢流淌开来,浸润着干燥冷硬的土地。放眼望去,宿麦青青,绿树悠悠,远山如黛,炊烟袅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隆站在崇德殿的台基上,扶着栏杆,眺望远方,远处偶然略过几只飞鸟,春风吹面不寒,心中难得畅快起来。
“圣上,快过来!千金之子不垂堂,快些过来。”江平站在刘隆身后,
冲他缓声急道。
一错眼的功夫,圣上竟然到栏杆边了。那台基离地比圣上还高,若是圣上摔着了,怎么办?江平忧心不已。
刘隆失笑,只好转身往回走,嘴里说道:“有什么可怕的,台基就那么高,直接蹦下去也没问题。”
江平真想让皇帝和台基比一下,到底是谁高。
“好啦好啦,也不知道谁,专门修这么高的门槛。”刘隆抱怨了一声,无论是故宫的三大殿还是北宫的“东西宫”都修着高高的台基。
“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这尺土之阶可是身份的象征。”江平摇头道。
刘隆默默在心中回了一句,区分人身份之别的规矩真麻烦。
今日不上课,刘隆随意在宫中逛起来。他平时活动范围都在崇德殿周围,很少去禁中。
今日他突然心血来潮,拉着江平去后宫的花园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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