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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对我的降职处理,我觉得是网开了一面。那么多商户逃离,我不是不知道,而是认为那不是我管的,是工商所的事,我就没想到我是镇上的书记,我应当站出来说话。我真是愧对了那些商户,愧对了云阳镇的百姓。你呀到了书记的位置上,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任何时候都懈怠不得啊!”袁正太说。
袁正太的话没有任何抱怨,但反光镜里映出袁正太的脸,在上午的光线里颠簸,有时候茫然,有时候无奈,有时候阴郁。他的目光游离。他没有在同事面前表现他的感伤,显示出了他的姿态。
但袁正太的话,让东峰听来却有些失落,有些惆怅,有些纠结。袁正太对他是有恩的。他把他要来云阳镇,一来又让他当了计生办代理主任,半年后又将他的“代理”二字去掉,培养他,扶持他。在他的心目中,袁正太就是一个宽厚的兄长,一个能为贫困农民办实事的书记,不搞花架子,不乱提口号。现在,他去县城了,但农业局副局长的位置跟镇委书记的权力是没法比的。他真的就没有一点情绪吗?他真的不觉得委屈吗?不会的。而从内心讲,他是舍不得他走的,虽然王炳仁兼任了书记,王炳仁对他好,但他仍然觉得自己变得孤单了,失去了一个依靠。他揣测袁正太不畅快的情绪,就在脑子里斟词酌句,想说一句什么话来表达对他的感激,这句话要有宽慰老书记的意思。
他说:“袁书记,不管您到哪里,都是我的老领导。我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关照和培养。”
“别这么说。难得同事一场。”袁正太感慨说,“你的素质好,基础也好,会很有前途的。今后在王书记的手下了,要好好珍惜。”
“我记住了。谢谢袁书记。”东峰说。跟东峰一起坐在后排的王炳仁悄悄朝东峰竖个大拇指,赞赏他说的话。
“东峰啊,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朱西峰,在清华大学读书。”袁正太问。
“是的,他是我的三弟。”东峰答。他停顿了一下,说,“您知道他?”
“不是我知道他,而是全县全地区都知道他了。”袁正太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东峰腰直立起来,既吃惊又迷惑,就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
“这次云阳镇市场由盛变衰的调查报告就是他和另一个清华大学学生写的。地委洪书记在上面作了严厉批示,全县干部作风整顿也由此而起。”王炳仁接话说。
东峰侧脸望了望王炳仁,又瞥着前排袁正太的后脑壳,显得不安和歉疚。他说:“我只知道他在暑假里带了个同学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在镇上转,还去县里了,说要像费孝通一样搞乡村调查。他们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还以为他们是完成学校里的暑假作业,我也没问。对不起啊,袁书记,把您也扯进去了。我等他回来,要臭骂他一顿!”
“不怪你,也不怪他。”袁正太沉吟着说:“县委陶书记给我看了调查报告,看得我脸都红了,我的觉悟和我的反应,不如一个在校大学生,真是惭愧!”
东峰的脸上火辣辣的。他现在明白了,袁正太就是因为这份调查报告而被降职处理的。西峰将他瞒得严严实实,没有透露一个字。这是篇怎样的调查报告呢?前些天,当他听到镇工商所所长唐地举被立案调查的消息时,他心里暗自高兴,说老天有眼,害老二和江海的坏人没有逃脱制裁的命运,原来这一切是因为老三写的调查报告,可他不该把袁书记牵扯进去呀,袁书记是个好干部。这样想着,他恨不得立即去北京找到西峰质问。西峰大了,读了研究生了,太有主张了。“这个西峰,一支笔把坏人好人都扫了!”他心里像堵了团棉絮,又忿恨,又气恼,更多的是无奈。
“袁书记,我三弟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东峰小心翼翼地说。
“他那调查报告并没有提我什么,反而为我说了话,说镇工商所是由县里直接管的,我们管不了。但县委认为我作为镇委书记,守土有责,不该当聋子瞎子,县委的看法是对的。这对我是个沉痛的教训。”袁正太认真地说。他丝毫没有责怪西峰的意思。
他继续说:“我就是个农村孩子,读了农校,当个农技员就满足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能当上镇委书记。现在不当了,不当一把手有不当一把手的好,我轻松多了。去农业局,跟我学的专业对口,而且农业口由程副县长分管,我跟他搭过班子,他了解我,不会为难我。我去那里,工作环境会好。”
袁正太说得坦然,既宽慰自己,也宽慰他的搭档王炳仁和下属东峰。“以后,你们到县城,也到我那清水衙门来坐坐。”他说。
“当然,你是我的老书记,农业局也是我们的领导机关,我们会时常来看你,来跟你汇报的。”王炳仁捡好的说,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在这次事件的处理中,他是最得实惠的。真有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的感觉。这会儿他开始在心里感激写调查报告的朱西峰来,他甚至想等朱西峰回来,要以镇委书记兼父母官的名义,好好请他喝顿酒。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拍拍东峰的大腿,东峰哪知他的心思,以为他是示意他也说说好听的话。
说话间,吉普车进了县城。
十天之后,西峰收到了洪若曦寄给他的一张省报,他一打开,头版就有本报记者洪若曦写的“云阳镇市场为何由盛变衰”的重磅调查。这篇文章写到了对他和李南坡的采访,把他作为新时代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和勇敢正义好好夸赞了一番。文章写了地委和县委接到他的调查报告之后的态度,以及反思,写了县里关于活跃市场的几项措施,写了对市场繁荣的展望。文章还引用了西峰在接受采访时说的一句话:“每一个游子心里都装着自己的家乡,都希望自己的家乡好,都想为家乡做一点什么。家乡好,游子就光荣!”
洪若曦在报纸里夹了一封信,信的字迹娟秀,信中说:“西峰同学:清华一见十分愉快,谢谢你和南坡同学接受我的采访,你的正直善良和你说话的磁性声音,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写出的这篇文章,寄给你们看看。这篇文章在报社内部获得好评,也不知发出来后社会上会引发什么反响。不过我会持续关注,会重访云阳古镇,再写古镇焕发生机的文章,希望到那时候我的文字不再这么沉重。”
若曦在信中还说了本省在改革开放以来的变化,说昨日忒旧老,今日且婆娑,说她采访过一个村原先穷得吃不饱饭,现在有二十几个买摩托车的,有四五个买汽车搞货运的,有两三个买小汽车的。她希望他能利用以后的假期回乡看看这些变化,感受这些变化。
若曦在信中希望西峰寒假回乡时,能在省城停留,“如果你愿意,我愿陪你重访云阳古镇。”
西峰将报纸和信给南坡看了。南坡看得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圆,说:“这美女记者要跟你约会呢,她应该对你有意思,这可是一见钟情!”
“不可能吧,我们又不了解。”
“如果她未嫁呢?你未婚,怎么不可能呢?”
“我就一个穷学生,再说我研究生毕业后的去向未定,还是等自己安定以后再谈恋爱吧。”西峰说。
“什么穷学生,我们是堂堂清华的研究生,我们当看重自己,那美女记者不是说我们有社会责任感吗?我们不是一直记着清华的校训吗?”南坡骄傲地说。
“也是啊!”西峰若有所思。
这天晚上,月亮好似美人含羞藏娇,躲到了云屏里。西峰做了两件事,一是给二哥朱南峰写信,把洪若曦寄给他的报纸转寄给了他,他相信二哥读到报纸一定会很高兴,唐地举立案调查了,肯定会要送进监狱的,始作俑者受惩处,一定会给二哥和他的搭档同学带来些许宽慰。他说准备到学校的书店转转,找一些商业和经济方面的书籍,在寒假去看他时带给他,他说二哥是经商奇才,只有不断地看书学习,才不会与外面的世界脱节。二是给洪若曦写信,说很高兴读到了她的文章,几天时间就写出这么有深度的文章,可见其勤奋与才华。他赞扬她的文笔,肯定她取材的角度。他还说她专程来北京采访,他这个家乡人没有尽地主之谊招待她而感歉意,他表示寒假回乡,会在省城停留,会跟她联系。他说他在省城也有同学。
二哥南峰没有给他回信,但他相信二哥肯定收到了他的信,他是用挂号寄出的。二哥就是这样的人,总为别人着想,生怕回信时寄信人地址写个临水监狱,会让收信的弟弟,引发别人的猜测;妹妹北凤也给二哥写了好多信,也没有收到过二哥的回信。二哥不想让自己的处境带给他的亲人们任何的不体面。想着二哥身着囚服的可怜的尴尬的模样,西峰的眼睛又潮湿起来。
洪若曦很快给他回了信。他寄给若曦的信是平信。若曦像等着他的信似的,一收到信就给他写回信了。信中的称谓改了,没有了“同学”二字,抬头就是西峰。这称谓一改,好似关系又进了一步。李南坡一看洪若曦回信的开头,就戏说:“麻烦了,你要谈恋爱了。这改称呼,就是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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