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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眸瞪她,念头一转,故意整个人潜进水里好一会儿,自然而然,牵动着身为旱鸭子的她也进了水里,等他再度浮出水面时,便见着了一张被呛咳得很惨的绯红小脸。
哼!活该!说话不经大脑,自找罪受!若非是怕她咳得太大声让人听见,他原还想再多浸她一会儿的,不过,他边看边微微失神,因为眼前那张红通通的艳脸实在是比原先的冰颜要好看得太多、太多、太多了,他的心,有些莫名其妙地再度乱跳了。
他乱跳她可没有,傲澐凌只是咬牙,瞳子冒火。
「我要上去了!你躲你的干我何事,我又不是贼……」
话没完她再度被迫泡水,等她终于能够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时,面色铁青,一肚子的臭水。
「说话要当心!」
祁风得意哼气,笑得态意,却也是想要借故冲淡自己有些怪异脱序了的心思。
「别忘了妳这会儿的『行动』已然身不由己,还有,弄清楚点,我『飙风怪盗』谁也没怕过,也从没躲过人,若非此时身边挂着个『大包袱』甩脱不掉,我压根是不用落难,避到水里去的。」
傲澐凌转开脸,不想瞧见那副讨厌嘴脸,这个男人不是君子,她是不可能会因是个女人而讨着了便宜,她有了领悟。
两人无声,听着杂沓马蹄响音由远而近。
「瞧!那是『飙风怪盗』的马!」
糟!祁风暗付,光顾着人倒忘了马,讨厌,他向傲澐凌抛去嫌恶的一眼,表情写得很白,宁可此刻与他一块躲在水里的是马不是人。
「马既然在人也不会太远,叫兄弟们先在附近搜搜。」
话一出,蹄音再响,祁风拉着傲澐凌躲得更隐密点。
他算过了,这群人约莫四、五十个,个个都佩着大刀,刀柄上有着记号,是「阔刀盟」的人。
祁风自忖,知道若依自己本事,撂倒十来个绝没问题,怕就怕四、五十个齐心攻上,再加上他现在「行动不便」,就怕要吃了亏的。
所谓「行动不便」自是指傲澐凌的亦步亦趋,谁知道这冷冰冰的丫头会不会临时倒戈相向,故意扯他后腿?
毕竟两人非亲非故,不但不是朋友还略结了小仇,她确实是没必要帮他的,搞不好她还会希望他死在别人手上,如此一来,也许那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怪异窘状就能迎刃而解了。
祁风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做时,岸上再度传来声音。
「三当家!那马好像要逃了!」
「快阻止!放迷箭!这家伙能跑得很,又只听牠主子的话,谁想拦了驯了都没用的,只能用迷箭将牠放倒!」
马嘶人乱,岸上喳呼了好一阵子,半盏茶光景后,那被众人围堵住,臀上被射进几支迷箭的赤霄,终于不支倾倒。
躲在水里的祁风远远看着心疼,深知赤霄若非是心系主人,担心他有事,否则早在这群人来之前就已跑掉了。虽懊恼、虽心疼,但他自知以他目前情况加上赤霄又晕了,他根本是无计可施的,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阔刀盟」的人拉来板车,将晕厥的赤霄给搬上板架。
「三当家,你要带这马回去做啥?为何不干脆把牠给杀了,如此一来,不就形同是卸掉了『飙风怪盗』的双脚。」
「不能杀,要带回去当诱饵。」
诱饵?!众人疑惑,眼里写着愿闻其详。
只见那被称做三当家的壮汉嘿嘿嘿地怪笑起来。
「听江湖上的人说,那『飙风怪盗』无父无母、无朋无友,连妓院里头的相好都没听过,唯独与这马儿相依为命,你说说,假若他知道了自己心爱的马儿落入咱们手里,他会怎么做呢?还有一点,就算此时咱们逮住了怪盗,但若宝物不在他身上,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话一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赞好。
「懂了!按三当家的意思,『飙风怪盗』应该是很疼他这马儿的,为了马他一定会主动找上『阔刀盟』,到时咱们只须严阵以待,那家伙自会乖乖上门来赎马了!」
接着他们留了封书信钉在树干上,限「飙风怪盗」于一个月内亲至「阔刀盟」以失宝换回爱马,否则,就等着喝马肉汤吧!
呼喝声起,一群人夹马奔蹄,渐行渐远。
傲澐凌转过头来,难得瞧见那总是漫不经心的男人竟然铁青着脸,没来由的心头一阵高兴。
「急什么急?」她将视线投远,语带讽嘲,「不过是一匹马而已……」
话没完,咕噜咕噜响起,她再度被他拖进了水底。
气氛诡异。
福泰圆润的客栈掌柜睇着柜台前的客人,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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