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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子儿能追踪灵能,不管明晗是在操控傀儡,还是在分神寄生,只要他施咒,所使用的灵能都会留下痕迹。洛胥此时还无法施展神通,便借“嫁妆”的由头,将铜板儿抛给了明濯。
他二人曾在阵外用过这个方法,明濯依葫芦画瓢,趁着灵能还没有流尽,把铜板儿抛出去,那铜板儿果真有方向,在洛胥这句话落地的同时,已经冲出前堂,扑向茫茫夜色。
明晗道:“你们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句句戳心,配合地这样默契,究竟是灵魂相许的功劳,还是暗通款曲的缘故?”
“是哪个都与你无关,”明濯指间的小纸人随着话音飘出,“与其关心我们两个,还是先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吧。”
纸人即刻变作粉面官仆,扑向明晗。明晗身形没动,说:“你现在砍的可不是我,而是林长鸣。他已经这般不如意了,你还要杀他不成?”
粉面官仆二话不说,横刀向他的脖颈。他身形化雾,瞬间散开,可惜仍然慢了一步,被粉面官仆削掉了一缕白发。等到那些黑雾再度聚集成人形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堂外。
“你是真的出师了,下手如此狠辣,不留半点情面。若不是这具身体还有些许用处,给你砍了也无妨。”明晗道,“毕竟是他引你们入阵的,你们困在这里,把他杀了泄愤倒也合理。”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仿佛林长鸣设局开阵是出于本意,其目的就是为了困住他们两个。
“占了别人的身体,又说别人的坏话,”洛胥说,“不然这样,你把真身叫出来,与林长鸣当面对质,我们才好分辨这封魇阵究竟是谁开启的。”
明晗身形一散,又化作黑雾,飘向铜板儿消失的方向,声音遥遥:“御君在阵中灵能尽失,再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那阴阳子儿没了你的操控,就算找到我的真身,也是白费力气!”
“好一句白费力气,”明濯嗤笑,“若不是你跑这么快,我险些就要信了。”
如果明晗能完全控制林长鸣,那他就不会跑,更不会暴露真身,因为这阵以林长鸣的意念为主,他大可顶替林长鸣在这里为所欲为,而他此刻的种种反应,恰恰说明他只能占据林长鸣的身体,不能左右林长鸣的意识。
两个人追出前堂,河神庙的模样已经大变。外头红艳艳的全是花轿,明濯被迎亲队挤得迈不出脚步,说:“他又发什么疯?还要看江临斋上几次花轿!”
“心结难除,这是病。”洛胥探出手臂,把深陷重围的假河神捞了出来,“阴阳子儿往阵的边缘去了,快追。”
可是就在这时,粉面官仆变回了纸人。明濯掐诀无效,在东摇西晃的人群里说:“灵能耗光了!”
最后一碗光明水已经喝了,此刻就算再亲一次也没用。眼看周遭的人越来越多,洛胥说:“我有个办法。”
明濯道:“什么?”
洛胥掀起一面帘子,把明濯往其中一送:“这借灵的办法实在奇怪,我思来想去,或许光明水只是个幌子,林长鸣真正想要的结局不是‘师父顺势诛杀如意郎’,而是‘师父不顾一切和如意郎在一起’,所以他才会一边说着不可以,一边又留下两个人只要亲近就可以获得灵能的破绽。”
他一手扶在轿子上,用身量挡住周围虚假的一切,低头看着明濯。
“童子那句话的重点不在前半句,而在后半句。”御君语气自然,眼神却很越轨,“我们洞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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