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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苍!斩苍!你等……等一下!”
是谁?
谁在唤那魔尊?
樱招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黄沙漫天,劲风刮脸,她不自觉遮住眼睛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的沙砾被她踩得嘎吱作响。
天色阴沉,四周尽是嶙峋怪石,荒台古树,这等荒凉贫瘠之地,定不会是中土。
对了,她在魔域。
她是来过魔域的,她来……她来做什么?
樱招甩甩头,神台清明了一瞬。她记起来了,她是来寻邢天的。师傅算出邢天会在魔界出世,刚好她还没有趁手的本命剑,便打发她过来取,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机缘。
一阵寒烟吹过,她捂住脸挡住猎猎劲风,从张开指缝中捕捉到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来不及思考,她拔腿便追了过去。
那人却蓦地停下脚步,她一时不察,鼻尖直撞上他的背脊。
好疼。
她还未来得及控诉,便听见他回身冷冷道:“别跟着我。”
“哇!你当我想跟着你吗?要不是这鬼地方,我守了叁天也只看到你一个活物,再加上我人生地不熟,我才不跟着你……”她一张嘴能吃进去一口黄沙,苦着脸不停地絮叨。
可是画面一转,漫天黄沙又瞬间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万顷璀璨星河,光波摇翦着从脚下铺开,明霞幌幌将夜色照亮,密密疏疏的星辰闪着宝焰一般,有些浸在水下,有些悬在水面,画面中是蔷薇般的色感在摇漾,粼粼的光波将她的脸庞描绘得极尽美好。
耳边是已经被她收服的刑天在哇哇乱叫:“你把你手里那丑东西放下!我告诉你!那丑不拉几的玩意儿休想挂在本座身上!听到没!你休想!”
丑东西?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正拿着一截红绳在编织剑穗,她向来不适合干这种精细活儿,一个简单的结也被她系得乱七八糟。
算了,这手艺她自己也嫌弃,还是不勉强了。她将剑穗往袖中一揣,好奇地四处环顾,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身影。
她抬头想看清他的面容,却只能看到一道优美的轮廓,和被层层星光印成淡金色的睫毛。
“斩苍,”她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有些失落,“我要回人界了,回去之后就看不到这么美的星河了吧,神迹一般,人界可没有铺在脚下的星河。”
看不见的事物,好像是在指这条星河,又好像不止。她的影子和身边人一起被拉长,她悄悄朝他挪近了一步,直到看见影子交迭在一起,才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被她叫到名字的男人侧过脸看向她,那张脸,居然和贺兰宵一模一样,只不过好像要年长几岁,身量更高,轮廓亦更加犀利惑人。
这样怪诞的场景,她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对劲,仿佛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那些被强行忘掉的人和事,都在此刻得到了修正,就连脚下细软草地上的露珠,都玲珑剔透得分外可爱。
男人察觉到她悄悄蹭过来的动作,竟伸出一指点在她额上阻止她继续靠近,她茫然又不满地撅起嘴,絮絮叨叨地控诉道:“到底谁才是魔啊?不都说你们魔族多恣淫杀,多好群情?怎么你反倒比修士们还正经?”
忽有一阵风吹过,将画一般的场景惊扰,视线所及之处有强烈的光斑照过来,樱招眯着眼睛去抓身边的人,却抓了个空。热烈刺眼的光线吞噬过来之前,她看见他嘴唇动了动,好似在说:“送给你。”
樱招倒抽一口凉气,猛然从床上惊起。
窗外晚鸦在噪,她盯着床帐愣了一会儿神,已然把梦里的一切全都忘记。
刑天立在她的枕畔,此时正沐浴在月光中,剑身犹有清光在流动。剑柄上坠着一颗漂亮的宝珠,应是它本身自带之物,里面似乎承载了一整片星河,无论白天黑夜都在熠熠发光,唯有编织宝珠的剑穗看起来粗糙无比。
不过,刑天的剑灵毕竟是个行事粗犷的大汉,身上挂个符合他不正常审美的剑穗,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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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樱招和斩苍其实是个甜妹克高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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