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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山洞后就碰上兰君。
薛燕歌早就吩咐好让兰君把风。
兰君抱着件披风作揖,“娘娘、谢大人。”
兰君抖开披风低着头为薛燕歌罩上,“娘娘,当心凤体着凉。”
山洞内寒凉,但好在行房事暖身子,才不至于到着凉,可现在汗水沾湿衣裳,冷风一灌凉飕飕的,好在兰君送来披风,否则又要挨上孙先生叨唸了。
“还是你贴心。”
薛燕歌看谢衍,手捧着乌纱帽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本想再调侃几句,又怕过刚易折,只能挥手作罢,“过几日我再让兰君请谢大人来长乐殿。”
谢衍面无表情作揖,算是听进去了,他确实如薛燕歌所想,脑子凌风作乱,听得进字,却无法思考。
薛燕歌招了招手,谢衍走近,薛燕歌点头示意他蹲下身后,拆开他凌乱的发髻,为重新盘起,五指为梳,梳得一丝不苟,然后戴上镶金丝的乌纱帽,再为他抚平衣上皱褶。
“行了,走吧。”
薛燕歌一声走吧,如操偶师般,控制着谢衍一举一动,看他走远,薛燕歌扭头笑道,“我们也走。”
兰君歛下眼中的乖张狠戾,收起全部獠牙,温顺恭敬的搀扶住薛燕歌,“是,娘娘。”
兰君已提前打理好,回去的路上通行无阻,薛燕歌问起,“兰君,压在东厂那说书人可有审出些什么?”
“说来奇怪,那说书人无论是利诱威逼都不说是哪听来那些消息,一口咬定说是梦到的,不知是真的梦到歪打正着,还是为了掩护他『背后之人』。”
兰君微地一顿,小心看着薛燕歌的脸色,“娘娘『呕血』后过两日,皇上亲自提审,也没审出个所以然,后来那说书人以亵渎皇族的名头,被赐死在午门上示众。”
薛燕歌听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唏嘘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但在这吃人皇宫,一条命又能算些什么,既有那个胆敢说,就得有那个命承受。
人哪,终得为自己的选择做负责,就像她,当初瞎了眼嫁给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现在可不是在受罪?
她本期望能从说书人口中问出些东西,譬如是谁一直暗中诋毁她。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红颜我可担不起,你告诉厉沉渊即便杀了说书人也没用,反而还会让看到的百姓心生畏惧,更加认定我是『妖后』,这臭了的名声我自会洗刷,用不着他插手。”薛燕歌看了眼兰君警告道:“你也是,别祸害无辜的人。”
“兰君明白,谨凭娘娘吩咐。”兰君的手不着痕迹擦过她的手背,“兰君斗胆,娘娘可需要兰君伺候您沐浴更衣?”
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都是救过命的,兰君与厉沉渊可是天壤之别,“要是厉沉渊有你一半知恩图报不真是疯了,那东西连你一半都比不上,除了那二两肉,还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
薛燕歌越说越来气,想到厉沉渊就气得肝疼,急得吸入两口寒气,咳嗽起。
兰君心脏莫名悸动下,小指微微一屈,他敛下眼,展开披风为薛燕歌挡去风寒,阴柔的声线婉转,载着浓浓遗憾,“娘娘言重了,兰君一届阉人,又岂敢与尊贵皇上相提并论。”
“他又能有多尊贵,你与他差的不过是个身份。”
兰君突然停顿下,害得薛燕歌踉跄险些跌倒,他惶恐道:“请娘娘恕罪,兰君一时恍神。”
“小事罢了,我可不是那茶杯打翻就要人性命的恶毒皇后,你用不着战战兢兢的。”
“娘娘,兰君斗胆。”兰君捲起拇指,手握成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斗胆什么?”
只看兰君从袖子中掏出一枚狼牙项鍊,交到她手中,“先前娘娘赠兰君玉扳指,所以兰君也想着要回报娘娘,奈何身无分文,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即便能拿出来,娘娘见惯奇珍异宝也是看不上的,所以兰君想将此物当作回礼赠予娘娘。”
心意可贵,然而这项鍊未免太过于简陋寒酸,细麻绳上系着一颗巴掌大的狼牙,除此再无其他装饰,想来对他有什么重大意义才是,于是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狼牙坠子,从前在我们部族,男子成年时要独自一人去猎杀野狼,杀死后砍下他的犬牙交由洒满降下祝福之后做成饰品配戴在身上,此物不仅是勇气的象徵,这东西陪着兰君多年,庇佑着兰君趋吉避凶,所以想将他赠予娘娘,愿您事事顺心,平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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