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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沿途标记认识路,时书勉强记得里程,看到熟悉的驿站,心说这才到路上的一半。
“………………”
时书只好开始设想谢无炽生气的样子:“应该还好吧?不会摔东西骂脏话,对我一顿伤自尊输出吧?对我破口大骂甚至动手吧?”
“如果不是很夸张,我就道歉了,如果很夸张……赶我走,那这寺里我也不呆着了。”
“日子过不到一块去,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吧?”
眼前终于出现了东都城门,天色已经全黑了,时书往相南寺走去,现在约莫八九点钟。
寺里已安歇,晚钟回荡,漆黑中浮现着钟楼佛台,檐角回廊。时书望着台阶往上走时,脚步竟然莫名沉重起来了,很难说清楚心里的复杂感。
怎么跟他爸在外面打麻将耽误太久,回家时做贼心虚的感觉一样呢?费解。
谢无炽又不是他老婆。
时书走到院子前,思考措辞,没想到来福累坏了,汪汪叫了两声猛蹿进了院子里,呼哧呼哧喘气。而院子里的灯本来暗着,听到来福的叫声后,门扉被拨开了。
“……”
谢无炽在等他。
该来的迟早会来,时书咳嗽后进去:“谢无炽,我回来了!”
好像在说:我鬼混回来了!
时书进门,禅房内灯火微暗,照在谢无炽坐在八仙桌前,不过手上并不像往常那样握一卷书,他换了一身单薄的内衬亵衣,满头青丝垂落到肩膀,领口松开露出几分锁骨,桌上放着一坛子酒。
房间内漆黑,他利落干练的身影醒目,烛火摇曳,照得漆黑瞳仁变得猩红,画面平静,但有一种平静即将被吞噬的疯感。
谢无炽道:“你回来得迟了。”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酒气,谢无炽站了起身,影子在烛火中一层一层摇曳,影子颇为狰狞,视线从高处垂落下来。
“有点事,你喝酒了?”
“嗯。我酒量不好,现在或许醉了。”
谢无炽脸上没情绪,到时书跟前,黑曜石的眼睛将他从头睃到尾,有种冰冷的审视意味。又是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施惩视线。
时书举手:“那你要不要休息?”
少年漆黑头发汗湿在白皙的耳际,眼睛睁大,苍白的唇看起来像被雨打过的蔷薇花瓣,还眨了眨眼,特别的单纯。
“不休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
下一秒,时书牙齿咬合,蓦地一疼——
“谢无炽!你疯了!放开我!!”
时书下巴被一只生铁似的大手扣住,谢无炽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时书高大半个头,手指强硬滚烫,身影逼近后无可抗拒地掐起他的脸,黑暗一下漫上了他的眼。
谢无炽眼中暗色侵蚀:“你好像永远学不听话。”
“放放放开——你干嘛!谁要听你的话!”时书设想他会痛骂一场的男男对抗画面都没出现,居然是这样,伸手用力掰掐他的手腕。
“放开!我艹,兄弟你掐人下巴什么毛病?嗯——”
又被扣紧,粗糙的指腹狠狠按压在他唇边。
酒味……浓烈的酒气,让时书炸毛的神经缓和了:“谢无炽,你是不是喝醉了?”
谢无炽:“我没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那你真的醉了!你还是赶紧睡觉吧!”
时书扒他手试图解开无果,这时候才察觉谢无炽力量在强制压迫中的掠夺性优势。那手臂的力量十分惊人,箍着他的下颚。
时书警告他:“再不松开我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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