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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羽月给他倒了一杯花茶,和纪正平在时用的紫砂壶不一样,是标准的法式长嘴茶壶,上面是复古的花纹。
随即一阵凉风吹过,她裹了裹身上浅色的毛草。
“纪锐泽让你回来的?”宴羽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冷嗤一声。
“嗯。”
“要不是实在长得不像,我真的怀疑你是纪正平的儿子,从外面抱回来的,为了掩人耳目让你姓乌,”宴羽月回老宅住了不少时日,自然打听过他,发现纪正平对他有些出乎意料地好。
“我不是。”
宴羽月没在意他地否认,“你知道他第一任妻子长什么样吗?”
乌晴也只是匆匆瞥过一张很多年前两人的合照,照片掉色,快要看不清上面人的脸。
他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都是纪正平的私事,他不应该去窥探。
“我好像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觉得你长得跟她很像。”
宴羽月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变大,笑出了声。
她大多时候都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虽然说话带刺,但有时候会下意识跟着她谈话的节奏走。
与她谈话不占上风,很容易就被她带进坑里。
乌晴也反应过来她是在蒙自己,“不会像的。”
“我知道,没劲,年轻人连个玩笑都不会开,还是我儿子有意思,我以前到见过照片,还有一些个人写真,可都是被纪正平好好收着在的,她的模样我还有些印象,不过是我和她有五分像。”
乌晴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以前他没听说过,若真是像的话,纪正平当初娶宴羽月恐怕也占了一层原因。
毕竟如今还有人口口相传纪正平还爱自己的大老婆。
但此次下墓,纪正平并没有跟他第一任妻子合葬,而是单独在一墓地,当时纪锐泽不满,但却被徐叔反驳,那是老爷子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
宴羽月瞄了眼他,见他不说话,冷哼:“是觉得我可怜吗?”
乌晴也没有觉得宴羽月可怜。
“她可没我好看。”宴羽月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乌晴也愣了愣,片刻之后不由失笑,虽然他和宴羽月相处的次数不多,但是也明白对方不是个会自我怀疑的主,大概率是个不用人劝说就是个能自洽的主。
“你觉得我是那个死了八百年的女人的替身?我可不是,所以现在这地方只能是我住。”
乌晴也有些无奈。
不知为什么,他在一个实际年龄五十多岁的女人嘴里听出纪正平可还是爱我的。
对方是纪晏灿的母亲,看着她笑起来时不可避免会想起纪晏灿。
“纪…纪晏灿,这么多年你就是为了跟他怄一口气,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顾吗?”
“哈,”宴羽月斜眼,“儿子是儿子,母亲是母亲,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一个母亲为了履行的义务,在那场婚姻里,母亲过得并不幸福,为了尽到应有的职责,强留在丈夫身边,未免对那个母亲太过苛刻,凭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强加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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