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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诚惶诚恐:“举人老爷说的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
沈寂都上了马车了,又忍不住劝了一句,“但凡你待她好一些,她也不至于去羡慕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
天微微亮,出了城门。
铃兰偷偷瞄了白驰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郎官,是我看错了?明明昨晚你是暗示了店家揍他家娘子,今天怎么又为那娘子抱不平了?”
沈寂眼珠子一骨碌先看了眼白驰,正色道:“我怎么暗示店家了,你别胡说。”
铃兰:“你分明……”
白驰忽然笑了下,冲他招招手,“阿寂,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沈寂原本坐在车门处,帮侍书一起看着点路,白驰一招唤他,他就坐过去了。
他是什么都不瞒白驰的,在她面前,他很愿意做一张白纸,因为他也同样希望白驰如此待他。可俩个人的相处,总要有一个人先往前进一步,先敞开心。
沈寂坐过来,递给铃兰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铃兰掀开车帘挪出去,和侍书并排坐着赶车。
沈寂挨着白驰心里就会感到很高兴很踏实,他说:“那店家娘子编排咱们的是非我也知道,她说我也就罢了,但她说你却不能忍。”
白驰:“可你一直忍着,怎么要走了反而不忍了?”
沈寂拉住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块无比纯洁的美玉,“娘子,我知你心善,可你也不必何人的委屈都受着。咱们无法对抗虎豹,只能暂且隐忍,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头上撒野。”
白驰笑了下,看着他一脸孩子气。她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根本不在意。就像是一个小虫子偶然落在了她的裙摆上,弹掉就是,抬脚就踩死了。又或者她正盯着衣摆的小虫子发呆打发时间呢。
夫妻二人都觉得对方是世上至纯至善之人,都要被自己护着。
沈寂又道:“我原想给她些教训,又想毕竟是个女人,我是男人总不能打女人。娘子,那店家娘子固然可怜,但她的可怜并不是我们造成的,她因为受到了伤害就要去伤害别的女子,这对吗?当然了,那店家也实在可恨,所以我才斥责了他那么一句。但愿他能听的进去。”
白驰默了默,忽然道:“到底是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了。若是那店家娘子能自行决定婚嫁和离,而不被世人指指点点,不仰仗男人过活,她还这番作为,我绝不饶她。”
她心生感慨而言,说完发了会呆,回过神才意识到沈寂诡异的沉默。
沈寂的心思不难猜,他自小就敏感多疑,只面上隐藏的好。白驰说到“自行决定婚嫁”,他定是以为白驰在说他俩。他这婚事来路不正,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平日里藏的好,不能碰。
心病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得自己想通看明白。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就算现在开解好了,等回头又遇到事,还会反复折磨自己。
白驰心思一转,说:“听说你们山长有意将爱女许配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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