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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面颊发红,眼皮子也有些撑不住了,但还清醒,殷红豆三杯酒下肚,托着腮,晕乎乎的,可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醉了。
傅慎时面色如常,他吩咐时砚撤下盘子。
时砚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桌面。
殷红豆拉着他的袖子,道:“我来,我来。”
时砚胳膊往怀里一收,端着盘子径直出去了。
殷红豆趿拉着鞋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嘟哝道:“该暖床了……”
傅慎时扶额,摁着她坐下,沉着嘴角道:“你醉了,先坐着别动,一会儿叫翠微扶你回去。”
殷红豆猛然蹿起来,高声道:“谁说我醉了?”
人在喝醉的时候,常常不觉得自己醉了,并且伴有轻狂之状。
傅慎时眉心直跳,这还没醉……刚提醒她少喝,她偏不听,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才三杯就不行了。
他拽着她的手腕,拧眉道:“坐下。”
殷红豆一把甩开傅慎时的胳膊,朝着床扑过去,蹬了鞋子,整个人趴在了上面,后来又嫌趴着不舒服,翻个身躺在床边,半条腿吊在外边儿。
傅慎时推着轮子过去,皱眉道:“红豆,起来。”
这丫头喝醉之后也太随意了些。
殷红豆只是蹙眉,并不理会。
傅慎时又喊了一遍。
殷红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不耐烦地噘着嘴跟他对视着,桃花眼里带着点愠怒。
傅慎时又往前挪了一步,跟她只有几拳的距离,他冷声问道:“你敢瞪我?”
殷红豆一把揪住傅慎时的领口,往自己跟前一带。
傅慎时一个不防,两手撑在床沿上才稳住了身子,只见殷红豆的脸近在咫尺,她迷瞪着眼,缓缓地眨了几下眼睛,长卷的睫毛扫过他的鼻梁,又轻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后根开始蔓延,她含着酒香的软唇吐着浅浅的气息,含糊中带着点娇气道:“傅慎时我跟你讲,你不是问我愿望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我不想做丫鬟,我不想做妾,听明白了吗?啊?明白了吗?”
傅慎时的脸登时黑了,这死丫头喝醉酒也太胆大包天了!又是喊他名字又是威胁他!
简直无法无天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殷红豆平日里瞧着还算乖巧,只怕这死丫头每天心里都是这么不敬他的!
傅慎时额上青筋微跳,眉头死拧,压着脾气,喑哑着道:“你不想做丫鬟,不想做妾,那你告诉我,你想做爷的什么?嗯?做什么?”
殷红豆根本听不明白他说话,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有什么“丫鬟”跟“妾”的字眼,她秀眉拢着,无意识地摇摇头细声道:“不做,不想做。”
傅慎时身子略微前倾着,他腾出手,微凉的手覆在了自己胸口前的小手,他抬了抬头,嘴唇刚刚好触到她尖尖的下巴,她的皮肤还是那么柔软,他嗓音愈发沙哑:“红豆,你不想我娶她是吗?回答我。”
殷红豆有些头疼,只是皱巴着小脸。
傅慎时捏着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与她鼻尖挨着鼻尖,问道:“你为什么把我们两个的生肖剪成一对?为什么?”
殷红豆眉毛不展,眼皮子都快全部阖上。
傅慎时喝的酒在肚子里起作用了,他五脏六腑都有些发烫,他问了好几遍,殷红豆一句都不答,他恼得很,微微低头就吻了上去,含着她软软的唇瓣,用舌尖挑弄了两下。
太软和了,和亲脸、亲下巴,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好像一块粉嫩的软糖,又甜又舒服。
他还想再亲,殷红豆已经感到不适,呻吟一声,一把推开他,又躺了下去。
傅慎时拉着她的手臂,沉声道:“起来。”
殷红豆一脚踢过去,踹在傅慎时的心窝子上,还好力道不大,傅六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往她脚上看去。
她没有缠足,她是天足。
傅慎时没见过三寸金莲,但他觉得天足就很好看,他想脱了她的鞋子和袜子。
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时砚回来了。
傅慎时丢开手,眼神微闪,面颊浮上一缕红,他拉着脸,同时砚道:“喊翠微来,把她弄回去。”
时砚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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