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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白陶也懒得装,低沉着答应对方后,挂断电话。
脱力摔坐在沙发间,他眉头紧锁,心中思量。
分别仅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什么?
或者说是什么事、什么人刺激到毕璟,否则不会断然作出撤资这种“幼稚”举动。
最近与自己关联最大的,莫过于沈舟,但他根本不屑作出背刺。
真要是他,当初组团时,沈舟就有无数机会踩队友上位。
结果,反而被众人踩在脚下,借机上位。
剩下的……
一双杏眸突然闪过脑海,白陶越想越不对,危机感拉响全部警报。
他急忙拿过外套,顶着森寒风雨,开车驶上熟悉道路。
平庸旁观之恶
毕璟住所外,白陶身上寒气阵阵,思绪挣扎万千之后,才抬手扣门。
本以为这门今晚是进不去,没想到不过数秒就开了。
毕璟一脸平淡,不见喜怒,但眸光还是在看到对方单薄外套时,流露心疼。
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可比什么都诚实。
毕璟微微斜身,刚想让对方进来,耳畔赫然响起一句质问:
“为什么突然撤资?”
“所以你从来最在乎的,就只有这些是吧?”
一句平淡反问,让白陶语塞。
素来能说会道的话术,在此刻单薄无比。
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白陶沉默数秒,俨然默认,毕璟顿感心中酸涩痛苦。
“我一直在逃避你和其他人的过去,甚至自我安慰,你有逼不得已的无奈。”
“你需要自由、尊重、资源,我都不留余地,双手奉上。”
但,似乎只是在你心里转一圈。
无名、无姓、无份。
毕璟话语平淡,可字字泣血椎心。
白陶恍惚,对方的好脾气,从来只在自己面前显露。
嘘寒问暖地关心;小心翼翼地呵护;默不作声地守护。
突然间,白陶心钻疼了一下,像根针猛扎轻抽,又细又尖,酸涩的很。
他清醒认识到:有些话必须要说;有些人必须要留。
正欲开口之际,毕璟淡淡一笑,疏离道:“今晚说得已经够多了,我们都不冷静。”
随即脱下外套,塞到白陶怀中,“雨大路滑,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转身,关门。
怀中熟悉气味的外套,尚且留存的余温几乎灼烧起来,让白陶难得有些惊慌失措。
独自步入雨夜中,雨水冰冷刺骨,狠狠拍打在身上,只有怀中大衣温度不灭。
突然,身后屋中传出一阵阵瓷器碎裂响声。
白陶闻声驻足回眸,眼尾微红。雨水顺势流入嘴边,苦咸涩口,心尖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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