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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昭见此,手中的动作一顿。沈芙以为男人生气了。她正吓得大气不敢出之时,却见贺兰昭突然低头慢慢朝她靠近。他的额头虚抵在她的额前,正垂眸静静地与她双目对视。这是彼此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近得沈芙能够清晰看见贺兰昭的眼珠是极致的纯黑色,深邃如深海,密不透光。他的睫毛细密平直,根根分明。“喵,喵喵……”沈芙小脸怔楞,一时之间连喵呜声都没能利索起来了。猫咪的听觉敏锐,贺兰昭骤然拉近他和她的距离,彼此的心跳声犹如她们的呼吸,怦怦地交缠萦绕着,不分彼此。还好猫咪不会脸红,不然丢脸丢大发了。“尾巴要乖,雪球要乖。”贺兰昭动作略生疏地轻刮沈芙的粉嫩鼻尖,表达他的亲昵,“嗯?”“喵。”知道啦。沈芙卷着小尾巴尖的动作慢了下来,应声软绵,任着贺兰昭擦拭的动作,两只小爪子默默地捂住她发烫,脸红了的脸。贺兰昭这狗男人,成功狙击猫猫心脏,苏到猫猫腿软。贺兰昭余光落在正因为害臊而捂脸的雪球,唇线微弯,“雪球还知道害羞?”“喵?”沈芙将捂脸的爪子顺势揉了揉猫脸,才风轻云淡地挪开来,歪头瞅向贺兰昭,语气无辜,眼神迷茫。“孤怎么看,雪球看孤侍女的时候,一点都不害羞。”贺兰昭还记得他家雪球被美色蛊惑之时的怔楞,勾唇说道:“说起来……”沈芙直觉不妙。她想悄悄往后退,但整只猫都仰天平瘫在贺兰昭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牢牢禁锢住,无法全身而退。说起来,说起来什么……?沈芙心里隐隐要有呼之欲出的答案,猫眼冷然且警惕地盯着贺兰昭。贺兰昭语气平淡如水,但说出话令沈芙猫耳眩晕。他说,“说起来,孤还不知雪球是郎猫,还是女猫。”“喵!”贺兰昭我求你做个人!这是一场单方面武力碾压的战斗。沈芙还来不及反抗,贺兰昭已经掀起她的蓬松尾巴根,落在她那处的视线不过一两秒,但令沈芙脸上隐隐冒有灼|热感,漂亮的猫眼十分生动地冒起怒火。她生气地喵了一声,狠狠咬上贺兰昭的手背。贺兰昭轻轻一笑,“孤知了,我们雪球是女猫。”沈芙咬的力道倏地加重,但她终究没有咬破皮,见贺兰昭手背上有了圈深深的咬痕,自觉地松了猫口,知道要见好就收。毕竟,古代没有狂犬疫苗。贺兰昭意外于雪球的温柔,黑眸晦暗,似闪动微光,他似弯未弯的唇线难得完全地翘起,眼底笑意达深处。“雪球这么好,孤可舍不得让人了。”贺兰昭的话似有深意。但沈芙还来不及细想他的意思,就被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进来的是一个在沈芙眼里,算是陌生面孔的宫女。看她的宫女服,布料较为中等,绣有花朵,想来品阶并不低。“见过太子殿下。”那个宫女恭敬地朝贺兰昭福了福身。她顶着贺兰昭似笑非笑的讽刺凝视下,不卑不亢地道出来意:“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您走趟坤宁宫。”皇后娘娘四字一出,贺兰昭的眸色冷得快要凝结成冰。他的神色无比淡漠,淡漠得似乎不是见母妃,而是见仇人。贺兰昭在沈芙面前哪怕是冷的,但还有丝许温度在,而现在,恍若不久前的温度和互动都是她的错觉,冷漠得冰冷。“喵……”沈芙用爪子轻轻勾了勾贺兰昭的衣袍,冰蓝色的猫眼里泛动着莹润水光。贺兰昭低下眼,看向那悄悄勾他衣袍的雪球,神色不明。贺兰昭鬼使神差地想,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被他吓到。沈芙还记得那本小说里,贺兰昭的幼年是在亲生母妃,也就是皇后的刻意冷落和体罚、奚落下成长的。贵为嫡长子,在幼年却备受来自亲生母亲的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那对贺兰昭来说是不健康的童年经历。尤其贺兰宝的出生,皇后更是明晃晃的偏爱和偏心,仿佛她的儿子只有贺兰宝一人,更是千方百计地希望贺兰宝成为太子。贺兰昭和皇后的母子关系背后早已是满目疮痍,如今不过是在虚假地维持几分体面。“喵…喵呜。”你没事吧?贺兰昭低眼,就见雪球那漂亮的猫眼里似是在为他担忧,微微扯唇,“胡思乱想了什么?”沈芙见贺兰昭没表态,还嘲笑她胡思乱想,不满地喵言喵语了起来,“喵喵喵,喵呜,喵!”正喵呜着,男人一双大手将她揽腰提溜起来,俯身放在地上,“自己玩会。”微顿,男人眼含审视地盯着小短腿的沈芙,补充道,“不准给孤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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