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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李幸的轿子上,挑起轿帘偷看外面——整个京城一片死寂,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一队一队的兵勇按着腰间的长刀来回巡逻。高门大族聚居的弘恩街上,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
我一阵吃惊。父皇这一次……究竟要除掉多少人?
进了天牢就知道了。
我还是“敬王”的时候,把每天上朝的人参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三分之二里,有一半在里面。除了那些人,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兴许是他们的家人部属。
我硬着头皮叫来牢头:“苏家有没有一个叫苏青溪的儿子关在这里?”
那人脸色大变:“禀公公……方才太子殿下来过,拿着一份皇上的手谕,说皇上要亲审那苏青溪……已经把人带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
怀安……应该是能保护他的。
这样再好没有。
走出天牢,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就连天上的云都变轻变淡了。
我匆匆忙忙地回了宫里,站在寝殿外,听到我娘在发飙:“你无耻!你下流!你混蛋!你言而无信!你食言而肥!你恋栈权势!你枉为人君!”
父皇的声音颤抖地说:“可是……马上就要打仗了……”
我娘大吼:“打仗又怎样?打仗还不是别人去打?还是你要御驾亲征?”
父皇几乎是在哀求:“阿篱,我……不是恋栈皇位,只是我刚刚把苏氏一党下狱了,处置不当会天下大乱的……你给我点时间……”
我娘吼:“我不管!当初你答应我,当够二十年皇帝就传位给儿子跟我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走不走?”
呃……我娘要带父皇走?去哪里?
父皇突然破罐子破摔地喊:“你……无理取闹……来人啊!”
我娘坏笑一声:“嘿嘿,你尽管叫吧,你就是把喉咙叫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一阵毛骨悚然,推门进去:“父皇!”
叫出声音来,却是李幸那把软绵绵的太监腔。我娘回头,叹一口气:“过来,我教你变化的咒语……”
我一边学,一边和被一道光绳捆在椅子上的父皇大眼瞪小眼。
父皇瞪了我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怀真……你、你你你还活着?!”
我娘吼:“当然还活着!老娘的儿子怎么会短命!”
父皇两眼翻白,脑袋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我娘拍拍手:“真是的……我本来还想等你回来,跟你父皇说说二十一世纪有多好玩的……”
我白她一眼:“有什么好玩的……空气差水质差森林被砍掉大半一年到头不是大旱就是发大水夏天热得我恨不能拔光身上的毛……啊,你要带他,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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