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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的宝贝是不是正品,大概在什么朝代,他给了客观的意见,让他们带着东西去专业机构做鉴定。最后一条消息回复停在两年前的午夜,他做手术中途。是一位账号已注销的用户发来的照片,诸多消息中,唯独这一条十七岁的他置顶了。四周静得谈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红蓝交错的网站背景在眼前无止境地放大,未知在刹那狂扣他心门。【用户已注销:你好,请估价】谈善点进对话框,照片内容映入眼帘。他毫无准备,大脑轰然。照片被模糊处理过,是块分裂的方形印章——顶光白灯下,鲜红底座被破坏得几乎看不清具体字样,其上附着蚊蝇小字。谈善直勾勾盯着那张分辨率极低的图片,压在鼠标上的手抖得如同癫痫发作。古代城池之间需过关卡,他收到过一份重礼,能在城与城之间畅通无阻。姜城池近一百七十座,能急调当地兵力上千,受地方官最高礼遇。而它现在面目全非,“涧”字消失在坑洼不平玉面,再难窥见当初华光。谈善齿关节“咯吱”作响,眼前冒出大片黑色。他用左手去固定键盘上的右手,竭力下滑。在晃动页面中他看见了自己两年前未发送的回复,是一行甚至慌到打错,又多次中断没来得及发送的消息:“你5好,请问你(在社么地方6见到这对我……”你好。请问你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枚王世子印。……这对我很重要。谈善额头抵在电脑屏幕上,心口被钝刀缓慢地剜走一块肉。-“整个村庄位于扬沙县城西北,村中多泥瓦匠,一年前一名外籍老板看中当地喜山下空地,高价买下办厂,施工队一铲子挖下去挖出一座陪葬墓,铜钱和金币水一样哗啦啦倒出来。县政府动作很快,立刻就立了警戒线。”“两年前突发横财的十四个村民,人都在这儿。”谈书銮拿笔在上面挨个画“x”,皱眉:“死了十个?”“十一个。”警官手里十四张死亡证明复印件,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今早脑溢血拉去医院,抢救无效。”“都是正常死亡?”“是。”这十一个人死前都求助过心理医生,或者找过神婆道士。活下来的三个人中有一对夫妻,剩下那个在精神病院,叫刘全。刘全女儿还因为她父亲被江湖骗子骗走十几万去派出所报过警,有立案记录。谈书銮一张张翻:“接警的警员怎么说?”“说刘全一看就精神不正常,跪在派出所门口求他女儿不要报警,把那江湖骗子看作再生父母。要转账就转账,两个月里转账金额零零总总高达二十七万。”谈书銮:“他哪儿来这么多钱?”警员吞吞吐吐:“没查了。”“去精神病院问问不就知道了。”玻璃门上倒映出少年人影子,谈书銮捏着纸张的手一顿,表情变得无奈。“你没去医院复查?”谈善走进来,拇指和食指拿着手机两端,把许一多传给他的构建图放在谈书銮面前,连着那张在他手术期间错过,出现在询问中的用户头像,轻轻:“哥,姜王陵被发现的时间在两年前,而不是一年前。”
两年前有人走近庞大地宫,先一步挖开墓室,偷走了墓主人的随葬品。那里葬着姜王寻回的王世子尸身,还有等待千年的一只鬼。百叶窗间隙落下大片金色阳光,他看起来像是想哭。-“你……”谈书銮开了车窗通风,最终什么都没有问。他将车载音响关了,扔给谈善一颗包装精巧的巧克力。“一会儿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半小时。”谈善将锡纸拨开,糖化在唇齿间,苦得他作呕。车开上小路,颠簸难耐,他下车时当真干呕,就是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全是酸水。精神病院在郊外,冬末,难得出太阳,疗养院护工推着蓝白相间的病人出来活动筋骨。草坪上有人放风筝,线拉得十分远。“刘全啊,五十七了。他女儿去年年末出国,就把他送来我们这儿照顾。”院长在前面带路,说,“他脑子出了点问题,半夜喜欢坐在楼梯间,跟不知道什么东西说话。”“都送我们这儿来了,脑子还记得什么事。”院长用一把粗大得钥匙开铁索,陪着笑说:“他属于高危病患,有狂躁倾向,我们怕他伤害护工和其他病人,就把他关起来专门送饭。”“我们院里其他病人没这样,谈议员您放心,我们疗养院是有正规经营许可证的,绝对不会虐待病人。”谈书銮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院长霎时不开腔了。谈书銮一只手搭上谈善肩膀,低声提醒:“他精神不稳定,怕突然做出什么攻击行为,保护好自己。”没有开窗通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药剂混合着腐烂花束,粘稠滞闷。谈善关上门,后背靠在冰冷的铁门上。他不太舒服,胃里翻江倒海,脸色白得跟金纸一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头抬起来——被强行控制在床榻上的中年男人瘦成骷髅,眼眶凹陷下去,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刘全。他看起来是个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精神状态没有院长说得那么糟糕,一直用戴着束缚器的手去抠锁着的窗,有人进来也没有被惊动。为了防止精神病人自残或者跳窗四周没有尖锐物体,桌角被磨钝,锁孔不可能靠人力破坏。“砰砰。”刘全试了半天,突然猛地用头去撞击玻璃,一只眼珠贴在玻璃上,撕心裂肺:“鬼鬼鬼!有鬼——”“什么鬼?”禁闭室常年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寂静几乎将刘全逼疯。在这个平常的午后,他突然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他咧开嘴,手扒着窗回头,窗上留下一道恶心的口水印。铁门将进来的路堵死,进来的人看上去不大。他没什么表情,戴着帽子,五官分割在阴与影的交界处,手上攥皱巴了一张纸。“什么鬼?”他又不怎么耐心地重复。刘全坐上床,去揪纸筒里的卷纸,抽出来又撕碎,雪白纸张碎屑落在地上,铺了一层白丧。他眯着眼,这才仿佛把来者的脸看清楚,紧绷的肩颈垮下去,嘀嘀咕咕:“不是,不是,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谈善唇角狠狠一扯。“什么鬼。”刘全笑嘻嘻地松手,卫生纸全落在地上:“没有。”谈善转了转手腕,朝他走过去,无声笑了:“是吗?”刘全眼珠神经质地一缩。阳光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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