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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知道!”他眸光寒邃,“整整三日呐,文茵。”
她与那阉人曾经那无人所知的林间三日,他都用不着再去细想三日里的画面,光是三日两字,就足矣让他血涌目张,让他胸臆间冲荡着对她的满荡的破坏之欲。
文茵觉得与他着实说不通,再或许此番也不过是他拿来的借口,所为的也不过可以对她借机逞凶。
“还不快过来。难道你不甘寂寞,就非要朕唤那阉人进来,目睹你那娇无力的承欢之态?”
文茵脑中空白了一片,视他犹视恶魔。他从前纵是对她有过言语逼迫,可到底也维持着一国之君的道德体面,何曾有过这等狎戏无耻之语。简直就是跌破了底线,浪荡无耻的让她感到屈辱又荒诞。
“别以为朕只是说说。再问你一遍,你过不过来。”
此话,已经是最后通牒。文茵浑身忽冷忽热,神情恍惚,耳畔的声音都好似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而对面那胁迫他那人的面孔在她的瞳孔中,也渐渐扭曲成噬人的妖魔之态。
“圣上对我可有过半分的怜悯之心?”
朱靖看着那花颜月貌的姣美女子,眼前浮现的是那年春阳明媚之日,她弯着笑弯着月牙眸,欢快跑着放纸鸢的模样。
“朕有过,可你又何曾在意珍惜过。”
六年多了,他都不曾捂热这个女子,饶是她背着他屡屡行那践踏他底线之事,他也皆是屡屡重拿轻放的纵容。可如今,她却作践他,让他跟个阉人争短论长,这叫他如何还能纵容!
想到自己这半年来的压抑、沉郁,他不由笑自己的自苦与愚蠢。他不好受,自也合该让她也尝尝等同滋味才是。
“过来!朕只能等你两息。”
他加重令声,视线恣肆的流连在玉软香温、纤柔荏弱的人身上。
既然由着她,哄着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索性就换种方式来。
文茵终是动了,只是双足僵硬,宛如踩在了万千刀刃。
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清幽雅香朝他趋近,他握住她冰凉细滑的手臂,一把扯过后将她推入榻间。手指解着领边襟扣,他掀帐屈膝入了床榻。
窗外夜色正浓,窗内烛影晃动。
“朕早该这样,从前捧着你,哄着你,换来的却你的不屑一顾。”
帐内,他指腹擦过她脸颊上湿湿凉凉的泪,低语轻笑:“朕总怕唐突你,总怕亵渎你,可到头来方发现是朕错了。你看你何等自甘下贱,竟要去爱个阉人?这么些年来,你对个阉人关心萦切、念念不忘,却对朕的示好视而不见、弃若敝履,朕的一腔好意你不曾领情半分,你说朕是何苦来哉?”
她嫌恶偏过脸,下一刻却白了脸色用力咬了唇。
“痛了?也是,你素来反应来得慢,朕此番操切颇急,可能是让你不大好受。”他状似怜惜的俯身将她揽背抱起,在她不规律的气音中,低沉笑道:“来,朕抱你坐起缓缓。若还不成,朕抱你到窗边去,开了窗让你得以瞧见他。或许多看看那阉人,你反应能来得快些?”
说着似真起了兴,揽着她濡湿温软的脊背就要抱她往窗边去。
“不,不要!”文茵手指死死抠拽着一旁帷幔,脸色血色全褪去。
朱靖低眸看她眉目间掩不住的惊惶,“真的不需要?可榻间你若不尽兴的话,朕如何能尽兴?”
文茵朦胧泪光中看他黑眸中恶意,指甲抠进手心肉里,忍住满腔屈辱。
“圣上……想要如何尽兴。”
朱靖伸手将她手捞过,寸寸掰开她的手指。掀眸,轻笑:“去将腰身给朕塌好了。”
殿外,一轮明月绕在殿脊之后。
高大宫殿沉沉的阴影落下,宛如乌黑黑的恶兽一般。
冯保看向无声跪在殿门外的徐世衡,看对方垂目低首,依旧是从前那般卑谦的宫人模样。好似从事发时,对方就一直这般枯井无波之态,谁也不知他内心究竟想的什么。
殿内的声音透过窗户隐约能传出些微末。
徐世衡两眼视着宫殿投落下来的阴影,耳畔似想起了阵他年幼时听过的,来乡间唱戏的那青衣花旦的哀婉唱音——
“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柳遮花映,雾障云屏,夜阑人静,海誓山盟……”
犹记得,她好似唱的是《西厢记》的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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