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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柳皇后手里的那盏灯笼抖了抖。灯火急速地摇曳,照在兄妹俩的脸上如水纹般扭曲,将他们的脸色映得似蜡雕般惨白。“大哥,你胡说什么?!”柳皇后抑制不住地微微拔高了音量,声音中难掩颤意,“大哥,皇上亲口答应了本宫,说会、会保住你的性命的。”柳皇后紧紧攥着灯笼的细杆,对着牢房内的承恩公又凑了凑,附耳小声说:“皇上已经拿下了武安侯为你替罪……”“真的?”承恩公面露喜色,精神一振,“妹妹,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从他在幽州被顾非池拿下的那一刻,到现在,这些天他简直过得生不如死,这辈子没遭过的罪全都遭了一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天牢这个鬼地方了。柳皇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武安侯固然能杠下一些罪名,大哥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她涩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柳家阖族许是要流放……”“不!”承恩公脸色大变,惊恐的表情似有人捅了他一刀般,“妹妹,我素来身子不好,边关苦寒之地,我哪里熬得过去。”“你得想想办法,不能不管我们啊。”柳皇后两眼泛红,捏着一方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本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是本宫脱簪请罪,在乾清宫外跪了半天,皇上才答应留大哥你一条命……”能做的,她也已经都做了。若再是纠缠不休,皇帝怕是真会翻脸。皇后纤弱的身子不住颤抖,那盏灯笼又是一阵摇晃,灯火时明时暗,映得周围的气氛分外压抑,泛起一股无端的寒意。“妹妹,真的不行吗?”承恩公压不住心头的恐惧,哀求地看着皇后。柳皇后摇了摇头,无比艰难,眼圈更红了。她又何尝忍心呢。片刻后,牢门之内的承恩公突然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要是坐在上头的是大皇子就好了……”就算他与大皇子有些“误会”,他们也终究是亲舅甥。大皇子总比皇帝要“好说话”。在昏黄的灯光下,承恩公那肥胖臃肿的脸上光影跳跃,显得有些狰狞。“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皇后的心脏瞬间加快,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承恩公小心谨慎地透过栏杆间的缝隙又看了看周围,语重心长地低声劝道:“妹妹,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两年后宫中年年都有新人,二皇子他们也快长成了。”“妹妹,你是想这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吗?”“……你是想重蹈顾明镜的覆辙吗?”她当然不要!柳皇后的脸上一点点地褪了血色。“你要想保柳家,那么阿泽此生再无继位的可能!”皇帝的这句话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又在她耳边响起。这几日的夜里,她时常被噩梦惊醒(),满身是虚汗。世人都说皇帝宠她爱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她知道,在皇帝心中依然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像是他的江山,像是他作为帝王的威仪与颜面。想到那日凤仪宫中皇帝决然而去的背影,柳皇后心口一阵锐痛,心神恍惚,犹疑不决地抿了抿唇:“可是……”承恩公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柳皇后的脸上,双手紧攥着铁栏,接着道:“妹妹,色衰而爱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要是连柳家都没了,你和大皇子就真的无依无靠了。”“皇上要是想废了你和大皇子,连个借口都不用找,谁让你的娘家通敌呢。”“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任由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承恩公字字句句都像毒刺似的扎在了柳皇后的心头。皇后惶恐地垂下了头,看着灯笼中摇曳的灯火,惶惶的眼眸被火光映得阴晴不定。承恩公凝视着她,隔着牢房的铁栏杆凑在她耳边,徐徐道:“与其如此,你不如当那个执刀之人!”承恩公咬着牙轻声说出这句话,浑浊的瞳孔中绽放出异常明亮的光彩,整个表情变得阴狠异常。只要大皇子继了位,妹妹就是堂堂太后了,可以垂帘听政。柳家不但不用流放,甚至还能更上一层楼。柳皇后自然是读懂了承恩公的话外之音,心脏猛然一绞一沉,让她透不过气来,让她胆战心惊。大哥这番话简直大逆不道!“大胆。”柳皇后忍不住低声喝道,“难怪皇上会龙颜大怒,大哥你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这要是让旁人听到了,本宫也保不住你……”柳皇后恼恨地说了一通,气息急促,从脸庞到嘴唇到指尖全都发白发凉。灯笼里窜动的火焰在周围投下乍明乍暗的光影,气氛陡然凝滞。见皇后真动了怒,承恩公心里也有点害怕,生怕皇后甩袖而去,从此不管他和柳家了。但相比较起来,他更怕的是——被流放。一想到他们全家都会被流放到边疆苦寒之地,他身上那层层叠叠的肥肉就止不住地开始发抖。“妹妹。”承恩公穿过铁栏的空隙,一把抓住了皇后保养得好似少女般细腻的素手,放软了嗓音,试着动之以情,“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让你为难了。”“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嘉哥儿打小就傲气,前几天被人拖着像游街似的晃了半个京城,已经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要是他再被流放边关,怕是要想不开的。”“我就只剩下嘉哥儿这一根独苗苗了。要是嘉哥儿没了,咱们这一房就断了嗣了。”承恩公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抽噎噎,狼狈得不得了。柳皇后不由心生不忍。嘉哥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又何尝忍心看着侄儿受罪呢。“妹妹,大哥怎么会害()你呢。”注意到她神情中有所松动,承恩公又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你还记得大哥从前跟你说得话吗?要‘当家做主’。”最后四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柳皇后的心脏剧烈地一颤。她六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那会儿大哥也才十几岁,他们兄妹无依无靠,她自己时常会被叔母、表姐们欺负,一直是大哥护着她。大哥当时就说了,一定要当家做主。后来,在她十四时,大哥就安排她“偶遇”了当时还是二皇子的皇帝,否则以她的身份怕也只能嫁入三四品小官人家,当个庶子媳妇,一辈子瞧别人的脸色过活,哪有如今的尊荣。大哥一直帮着她。为了她,哪怕为皇上做再多腌臜的事也在所不惜……直到,她登上了后位。看着柳皇后纤长的脖颈上那跳动的青筋,承恩公以蛊惑的嗓音缓缓道:“妹妹,哥哥都是为了你和大皇子好……”“不要再说了!”柳皇后板起了脸,厉声打断了承恩公的话,音量更是不受控制地拔高。柳皇后看着一栏之隔的承恩公,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大哥到现在都不知错,皇上说得对,大哥是该反省反省了……”柳皇后又把斗篷帽戴了回去,拢了拢斗篷,提着灯笼,快步往外走去。“妹妹!”“妹妹,你听我说……”承恩公一声声地喊着,可柳皇后没有理会,也没有停留……灯笼的光芒也随着柳皇后远去,牢房的周围又渐渐暗了下来。“妹妹,我错了!”听到后方又传来承恩公声嘶力竭的呐喊,柳皇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在阴暗的天牢中连续拐了两个弯后,她就从大门又出去了。外面的烈日高悬,一头白鹰在高高的碧空中展翅飞过。耀目的阳光直刺着眼睛而来。她下意识地闭眼,眼睛一时有点睁不开。那青衣内侍就等在天牢大门口,接过了皇后递来的那盏灯笼,低声问:“娘娘,要回宫吗?”“回宫。”柳皇后点点头,扶着那内侍的手上了马车。今天皇后是微服出来的,因此乘坐的马车也只是一辆平平无奇的青篷马车。柳皇后明显心情不好,一言不发,面上也冷冰冰的,随行的宫女与内侍也不敢说什么,马车内外一片寂静。柳皇后思绪很乱,脑子里像是有几只无头苍蝇嗡嗡嗡地到处乱撞。她的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规律性地摇晃着,心乱如麻,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高高的悬崖边上,前面是一片无底深渊。她觉得胸口塞着一团气,上不上下不下,便随手撩开了窗帘。赶车的中年内侍这时道:“娘娘,前头就是承恩公府了。”柳皇后一愣,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景致有些眼熟,这是延武街,前面就是承恩公府所在的阳门街。顿了顿,那中年内侍拘谨地又道:“卫国公世子在抄查封路,是不是换条路走?”查抄!皇后惊了一下,瞳孔翕动。片刻后,她喊道:“去承恩公府。”马车里的青衣内侍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提醒道:“娘娘,皇上让您看了国公爷……”皇帝交代了,让皇后看了承恩公后就早些回宫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柳皇后不快地打断了:“去承恩公府。”“有什么事,本宫自会担待。”柳皇后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语气渐冷。见皇后如此坚持,赶车的中年内侍也不敢违抗凤命,一挥马鞭,驱使马车沿着延武街继续往前,朝着阳门街那边驶去。承恩公府位于阳门街,地段很好,府邸占据了整个一条街,这是先帝时的四皇子简亲王府,后来皇帝登基后,就把这处宅子赐给了柳家。这是一处亲王规制的府邸,远超国公府的规制,当初还曾遭到过御使的弹劾,但都被皇帝压了下来。当时,为了她,皇帝可以不顾群臣的非议和御史的弹劾。但现在,连把大哥从天牢放出来都不愿,还要把她娘家都流放边关……柳皇后心中沉甸甸的。前头,天府军封了街,闲杂人等不能走进,连皇后的这辆马车也不能例外,被迫停在了街口。从柳皇后所在的位置,远远地可以看到国公府的朱漆大门,门上钉有纵横皆七共四十九枚门钉,象征着公府尊贵的地位,此刻两扇大门紧紧关闭着。府外守着两个高大武威的天府军将士。

路口两棵郁郁葱葱的老树将马车半遮半掩,柳皇后凝望着着前方大门紧闭的府邸,对着青衣内侍吩咐道:“邓平,你去打听一下。”内侍邓平连忙应命,推开了车厢的门,可他还没有下车,皇后就看到前方承恩公府的朱漆大门从内打开了,下意识地又唤住了人:“等等。”下一瞬,着一袭大红直裰,戴玄色半边面具的顾非池跨过高高的门槛从大门内走了出来,身姿笔挺似一丛青竹。顾非池?柳皇后透过马车窗户遥遥地注视着顾非池,眸光晦暗不明。她紧紧地盯着顾非池,一想到柳家现在险恶的处境都是因为他,攥着窗帘的手就更为用力。“顾非池!”后方不远处传来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顾非池闻声转头望来,对着守门的小将交代了一句,就信步朝阳门街与延武街的路口走来。上空,展翅的白鹰也随着顾非池飞了过去,姿态傲慢。在顾非池路过青篷马车旁边时,柳皇后飞快地放下了窗帘,只露出了窗口的一条缝隙,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顾非池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街对面。一棵葱郁葳蕤的槐树下,停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马车的窗口后露出少女清丽动人的面庞。风一吹,迷离的光影摇曳在少女笑脸上,点点金光似在她白腻的肌肤上跳跃着。她的肌肤很白,阳光映照下,肌光胜雪,莹润无骨,芳华少女无需华丽的钗环妆点,似那半开半待的娇花般清丽明媚。顾非池走到了距离她仅仅一步的地方,低头对着马车里的人儿笑了笑,瞬间周身清冷的气质柔化,宛如冰雪初融后的春光。萧燕飞将唇凑到了顾非池耳边,小小声地说道:“那是皇后吧?”她刚才远远地就瞧着那辆马车里的人像是皇后,就没走近,让车夫把马车停在这里了。“她怎么在这里?”说着,萧燕飞将笑盈盈的目光投向了承恩公府,眼睛晶晶亮的,“莫不是来找麻烦的?”顾非池不由莞尔,淡淡道:“她刚从天牢出来。”知秋这时打开了马车的门,顾非池就倾身上了马车,看也没看皇后那边,就仿佛她的存在不值一顾。“天牢?!”萧燕飞眨了眨眼,显而易见,皇后纡尊降贵地去天牢那种地方自是为了探视承恩公,“皇上还真是待她如珠似宝。”顾非池含笑颔首,狐狸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更厉害的是,连他都没想到,胆小懦弱如柳汌还有这么大的“野心”。“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顾非池对着小姑娘勾了勾手指。虽说好奇心杀死猫,可萧燕飞实在是太好奇了,自愿上钩地把耳朵主动凑了过去,便听顾非池清冷的嗓音钻入耳中……哇哦!萧燕飞小嘴微张,目瞪口呆。厉害了呀!!她小心地朝马车外头看了看,似笑非笑地挑眉道:“咦?顾非池,皇后好像在看着你呢。”对面那辆青篷马车的窗帘被一只手又拉开了一些,只拉出了一道寸长的缝隙,昏暗的车厢中一双眼睛朝这边望来。很显然,对方这般谨慎的样子是不想让人注意她。掩耳盗铃吗?萧燕飞突然扬唇笑了,指了指柳皇后那边,附耳对他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摘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萧燕飞笑得狡黠而灵动。顾非池一挑眉,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他似有所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道:“说得是。”顾非池抬手,果断地取下了脸上的那玄色鬼面,并吩咐道知秋:“走吧。”赶车的知秋脆声应诺,将马车掉了头,朝阳门街方向驶去,刻意在往柳皇后所在的马车边缓缓驶过……风吹起了窗帘一角,两辆马车擦身而过时,青篷马车里的柳皇后清晰地看到了顾非池的脸。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笔墨难描。狐狸眼,悬胆鼻,薄嘴唇,完美无缺的五官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疤!怎么会?!柳皇后瞪大了眼,窗帘又被她拉开了些许。那辆马车里的顾非池正低头与萧燕飞说着话,微笑时,那双优美的狐狸眼眼尾斜飞,笑容绮丽似骄阳,却是让柳皇后心底发寒。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顾非池的这个笑容似乎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与记忆中的另一张面容重叠在了起来。这一刻,柳皇后觉得她仿佛又看到了顾明镜。她的心脏似乎停顿了一瞬,近乎屏息。当年,顾明镜坐在高高的凤位上,总是冷眼俯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永远都触不到她的衣角,仿佛自己永远要卑微地匍匐在她裙下。那是一种傲视一切的笑容。柳皇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似的。等她回过神来,定睛再看去时,那辆黑漆平头马车已经驶远,再也看不到顾非池的脸。柳皇后:“……”她只觉周身的血液似都凝结成了冰,一种恐怖的寒栗自脚底窜起。“邓平,”柳皇后急切地转头去看内侍邓平,“你看到了没?”“娘娘……”邓平一脸懵地看着柳皇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顾非池刚刚拿下了面具,你看到他的脸了吗?”柳皇后急切地问道,窗帘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奴婢没看到。”邓平摇了摇头,说着,就往阳门街上那辆飞驰而去的马车望去,“顾世子不是一直戴着面具吗?”“不……不是!”柳皇后抬手指着前方的那辆马车,那只手不可控制地颤抖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伤,一点伤痕都没有。”下一刻,疑问自然而然地浮现她心头,顾非池既然没有毁容,为何要戴面具?!柳皇后的两耳嗡鸣作响,耳边似近还远地传来了邓平干巴巴的声音:“听说顾世子十三岁时在西北战场上毁了容,脸上留下很长的一条刀疤……”说着,他伸指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足足有三寸多长,跟条血红的蜈蚣似的,吓人得很,皇上当时是亲眼瞧过的。”“顾世子在外头从来不会取下面具。”“娘娘是乏了吧?”邓平小心翼翼地看着柳皇后,给她斟了杯药茶,柔声说,“这几天娘娘担心国公爷的安危,夜里都没睡好,奴婢看着也心疼。”邓平将药茶奉到了柳皇后手边,而柳皇后一言不发,恍若未闻地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邓平随口唏嘘道:“这顾世子的眼睛看着还是挺像先皇后的。”柳皇后周身一颤,猛地朝邓平看了过去,眸放冷芒。凤仪宫上下素知,先皇后顾明镜就是埋在柳皇后心头的一根刺,哪怕二十年过去了,人死如灯灭,可那根刺就不曾拔出过,还越陷越深,凤仪宫中根本无人敢提先皇后。邓平吓得赶紧跪下,匍匐在地:“奴婢该死,不该妄言。”他的额头抵在马车的地板上,身子簌簌发抖。“滚!”柳皇后一振袖,语音发紧。她一不小心将桌上的那杯药茶翻倒,茶水倏然倾倒而出,沿着桌面淌落下来……邓平也顾不上收拾那杯翻倒的药茶,连滚带爬地从马车上下去了。柳皇后再次抬眼看向了前方那辆几乎快要看不到的黑漆马车,两眼恍惚,魂不守舍。“很像吗?”她喃喃自语着。“顾明镜当年怀的孩子真的死了吗?”当这句话出口后,柳皇后陡然发现后背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中衣都被浸湿了,又冷又粘,那沁人的寒意如大网般将她绞住。当年,皇帝曾亲口许了她,她才是他的妻,她生的孩子才会是他的继承人,未来的储君。他说顾家自恃功高盖主,不能助长顾家的野心,他亲口答应她,绝不会让顾明镜腹中的孩子出生的。可是——柳皇后混身战栗不已,心里浮起一个恍若来自无边地狱的残酷声音:万一呢?万一顾非池真的是……嘶——那窗帘被她硬生生拽出了一条裂缝。而她毫无所觉。灵魂像是被生生地撕成了两半,一半在这里,另一半回到了二十年前。当时,皇帝明明许了她的,却任由顾明镜封宫大半年,几乎等到顾明镜腹中的孩子快要足月,他才亲自去坤宁宫赐了那杯毒酒。她不放心,踌躇许久,终究也去了坤宁宫。看到的是一袭红衣的顾明镜躺在纱账之中,香消玉殒。那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柳皇后当时也只看了一眼,就又匆匆离开了……她完全没注意顾明镜生下来的那个死胎。柳皇后又一次低声自语:“那个孩子真的一出生就死了吗?”额角不由淌下了一行行冷汗,耳边响起方才在天牢时大哥柳汌谆谆的劝告:“妹妹,会不会是皇上?是皇上……想要卸磨杀驴了!?”“妹妹,你可不能为他人做嫁衣。”是了。从前无论怎么样,皇帝都会维护她,维护她大哥的。只有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求,都没用。皇帝甚至还说出了“阿泽此生再无继位的可能”的话。柳皇后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似要爆炸似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她不敢再想下去。难道——她又会输给顾明镜?!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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