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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拍拍手回仙祠吗?肃霜一下反应过来为什么祝玄非把她带来栖梧山,还说什么在青火梧桐林等着,他是想安排她和仪光见面?让仪光指导她做战将?她货真价实地震惊了:“可我是书精……而且我毫无天赋还特别懒惰……我还特别怕血怕疼,戳破手指头我都会晕倒……”仪光奇道:“那你怎么做秋官?”所以她就是假的嘛!就是一朵摆凉亭里好看的花嘛!疯犬怎么回事?突然来真的?仪光温言道:“我倒觉得你那一下躲闪环狗十分难得,怎能说没有天赋?可惜吉光一族已成过往,不知道到底是你快,还是他们快些。”冷不丁被她提到吉光一族,肃霜顿时默然。仪光见她心事重重,便起身道:“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指导。还是要谢谢你,我先走了。”她像是鼓起了什么干劲,与刚才没精打采的模样截然不同,利索地道别。肃霜却瘪了下去,唉声叹气。从来不会有死物成精做战将,再厉害也不行,死物原身在斗法面前都是脆如纸片,更别提她还是个假扮书精的丹药精,丹药上还裂了道缝,真动手干架,一刀过来她就没了。玩命当战将?又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不值得。不过这种荒唐事大概疯犬真能干出来。罢了,她马上就去找雍和元君,满地打滚也要重新做搓线侍者。--------------------今日双更~夜灯熠熠兮生辉(三)肃霜拨开桐花,一眼就看到祝玄的身影,他正站在不远处优哉游哉地赏花。这倒确实是林中相见花下相约了,可他张口第一句话是:“戳破手指头都会晕倒?”他偷听了多少?肃霜左右看看,找好了窜逃的路线,才轻道:“对,我就是那种戳破手指都会晕的柔弱书精。”她酝酿了一会儿,开始信口开河:“以前在书精世族的时候,因为我太调皮,总是被打,有一次还把我关进老鼠屋,出来后我就见不了血受不了疼。少司寇,你特地带我来赴宴是为了让我见仪光神将吧?难得你这样看重我,可书精怎么做战将?我还挺珍惜自己脑袋的,不想看它有危险,要不我还是回……”祝玄忽然“呵”地一笑:“老鼠屋的故事编得不错,脑袋掉了不要紧,你这根三寸不烂之舌应当能好好留在原地。”行了,刑狱司是再不能待了,她马上就走。“多谢少司寇夸奖。”肃霜笑吟吟地起身,“你慢慢玩赏桐花,我先告辞了。”她旋身而起,照着方才看好的窜逃路线,挑了个最刁钻的地方腾飞,下一刻便被潜伏的玄凝术抓猫似的一把掐住。祝玄的语气说不出是笑还是讥诮:“你以后想逃的时候,眼珠子别那么老实,往哪儿逃都写脸上了。”他要不用玄凝术抓她,她至于逃么?肃霜拔下耳畔花树又想给玄凝术重重来一下,却听祝玄淡道:“就你也想做战将?学点逃命的本事也罢。”肃霜不由微微一愣。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缺陷,她已不是吉光神兽,真正快到一定地步时,便消耗巨大,不然也不会躲环狗那一下便晕过去,且她半点打架本事都没有,所以祝玄轻而易举就能堪破行动轨迹,用玄凝术抓住她。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有心了。肃霜抿紧唇,原本塞了一肚子浮夸的暧昧废话,此时却突然不知能说什么。四下风声忽起,四季时气有了变化,春景将过,桐花们渐渐衰败,纷纷扬扬随风而落。山一般高的青火梧桐树,落英时如云散落,如花骤雨。如梦似幻的绮丽景致,肃霜看得入神,身体突然一松,玄凝术撤了,她轻飘飘落在祝玄身侧,便见他微微仰着头,罕见地看落花看到出神。她没话找话讲:“少司寇很喜欢落花?”她使劲搜刮肚子里的废话,想着这个不答总有一个他会搭理的,不想祝玄应得很快:“还行,此处青火梧桐虽好,到底还是駺山的一树樱花更绚烂些。”肃霜又是一愣。駺山?吉光一族的駺山?駺山有樱花树?灵雨似乎没与她提过,也是,温柔的她从不会提叫她难过的东西。说起来,她只有刚出生那几日在駺山待过,很快就被送去幽篁谷,即便神族出生就能记事,可她眼睛不好,做吉灯时残留的所有回忆都只是阴影轮廓。如今眼睛好了,回忆里的一切也都毁于大劫,再也不能看清。肃霜默然良久,莫名的冲动促使她问出口:“少司寇去过駺山?那里是什么样的?樱花树又是什么样?”祝玄不耐烦她层出不穷的问题,可要是不搭理,书精又要闹腾,闹腾厉害了,他又不太能对她下狠手。他有一种罕见的混乱,摸不准该拿什么面目与书精相处。凶残冷酷的疯犬少司寇?因欣赏属下聪明所以放松的温和少司寇?还是最常见的有事说事无事滚开的正常少司寇?他终于还是摆出温和正经的上司模样,缓缓道:“那时候我还很小,不能独自腾云,见不到駺山全貌,只记得山势极险峻,金顶宫建在最险处,山里有一块平缓腹地,九株万年樱就长在那里,有半座山那么高。不过我也只看了一眼,那时吉光帝君为吉灯少君的殒命一病难起,筵席都没摆开就散了。”肃霜猛然把头转过去,像是突然对旁边的一株茜草感兴趣似的,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觉得风特别冷?时气不是往夏天走?”确实没有往夏天走,桐花落了大半时,雪片已悄然而落,不一会儿便坠如棉絮。祝玄望向突然变沉默的书精,她蹲在那株茜草前,像在看什么稀世宝贝,一团雪掉在睫毛上,渐渐又有更多雪片掉在她头发上,衣服上,她也不去管,傻愣愣的。“发什么呆?”他长袖一挥,雪片辟里啪啦从她身上飞开。她懒洋洋地说:“在想刚才仪光神将的话,到底是吉光一族快还是我快。”“和吉光神兽比?大言不惭,他们可比你快多了。”祝玄摇头,“何况死物成精都是独命独运,有灵的血肉之躯对你们来说重如太山,你再快也只能快自己。仪光是客套话,别当真。”不错,确实是吉灯更快,已成仙丹的她也确实没能带犬妖逃出生天。肃霜笑了笑:“你说的对,可惜駺山没了,不然还能去看看万年樱长什么样。”好似有雪在她眼里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那一点在他无边无际黑暗里孱弱闪烁的灯光看不见了。祝玄下意识走近她。头顶突然一暗,浅杏黄色的氅衣像片翅膀似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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