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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挨了训,皇后娘娘冷眼相对:“别,当不起。接一个八岁的皇子进宫让本宫带,陆行川你就说你想做什么?你姐夫百年后,你来当这个摄政王?”
陆侯爷背后冒着汗:“您别这么说,陛下春秋鼎盛,幼子未尝不可立。”
这皇位是皇帝爷当年半路捡来的,传谁不是传,皇帝爷现在半点不关注这些:“行霜,先吃饭嘛,吃完饭还要喝药的。”
“秦怀瑾你有点皇帝的样子行不行!”陆行霜一下子就更气了:“都是你成天这副样子,才害得我天天被那群言官喊妖后。”
“敢!”皇帝爷麻利的去给媳妇顺气:“哪个敢喊,朕马上给他发配到遍地去!”
一旁的陆行川摇头:“言官以直言博清名,自古皆然,陛下您越这样,他们只会越凶。”
马上就又撞回枪口上:“你少插嘴,你气我一回,抵得过他气我十回。陆行川我跟你讲,哪怕我给他守陵、给他殉葬去,也不会去给你做监国的太后。”
皇帝爷可听不得这些。
秦怀瑾本是正直年富力强的年龄,这几年却是每年都会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皇帝爷由着陆行川去选适合陆家的继承人,那就是怕自个儿死后媳妇受委屈。
自古以来,位尊而权重的皇后,能有几个善终?
秦怀瑾一派肃然:“行霜——”
叫媳妇凉飕飕一个眼神收拾老实,皇帝爷硬生生折回话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望一眼倒戈弃甲的姐夫兼队友,陆行川叹口气:“我这是也为防万一,这秦疏心思深不可测,此子狼子野心,断不可留。”
一边的小透明陆世子茫然而望:“?”
陆行川继续解释:“我清楚长姐您在想什么,您欣赏秦疏,觉得这是个聪明人。秦疏能够看的明白,您在用一个本分好用的边王,去换陆家的下一代无虞。可他现在连怀璋都能算计进去,将来谁又能保证他不害溪云?这个秦疏身上的变数太大了。”
秦疏算计秦怀璋,陆溪云是不信的,陆世子小心插话:“小叔,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有……我觉得他害不了我。”
陆行川简直没有脾气:“你觉得哪个害得了你?”
“……”陆世子无言以对。
陆侯爷这样越发的理直气壮,陆行川朝着长姐一摊手:“您看,就溪云这样没有心思的,将来被卖了,都要倒给他数钱。”
“可是……小叔——”
“溪云。”对于这个侄儿,陆行川拿捏的死死的:“秦疏违反律令王法在前,你要为着一己自私去乱纲纪吗?”
···
御书房,皇帝爷带着陆世子,一老一小正在看画。
‘国家大事,你不要掺和。’这话,陆行霜对陆溪云说的。
然后,皇帝爷也自觉的出了屋。
对此,陆世子颇为诧异:“国家大事,您怎么也不掺和?”
秦怀瑾摇头笑笑:“马上我要替你姑母去盛德寺礼佛,这事就交给行川了。”
陆溪云:“……”
他算知道姑母那信里,卢节怎么敢那么骂他们陆家了。
皇帝爷全不在意:“闲来又作了幅画,赠姑父句诗吧。”
画卷之上,远山如黛,苍穹之下城关蔓延,像一条巨龙横卧于边地之上,城上铁衣覆霜,风中旌旗烈烈。四周是无尽的荒野和莽莽黄沙,却是一副边塞之景。
青年沉吟片刻,挥毫落下两行字来、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秦怀瑾诵上一遍,倒是颇为满意:“应景,提个字吧。”
···
任玄一个武官,大殿之上舌战群儒他是做不到了。
唯有私下来跑关系。
没办法,陆行川非要横插一手,那就只能再找苦主商量商量呗。
卢府,对于始作俑者的登堂入室,府上的少主人卢文忠赫然抽刀而出。
面前的卢家大公子锋刃相向,任玄从容应对:“卢公子,拢归您也杀不了我,这剑挺沉的,何苦呢?”
提剑的青年沉眉怒起:“欺人不可太甚!任玄,知道你们襄王势大,可这九五禁城,从没有谁能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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