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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忘了。”
尽管棠景意是无意,可那些过往却依旧像是深埋在喉咙里的鱼刺,吞咽一下便刺痛一阵。
“棠棠……”
顾云深想说什么,棠景意正抱着小久专心致志地给它擦脏了的爪子,他并没想到那处。顾云深也安静下来,他不想扫兴,便笑起来,吞咽着,将那鱼刺划破的伤口处滋滋冒着的鲜血无声咽下。
顾云深的担心属实多余,作为实习生,哪怕真有什么办公室争斗,也远波及不到他。且琅璟的工作氛围虽然算不上活跃,但也是有规有矩,并没有网上传闻的一些大厂对实习生的职权霸凌。
棠景意对现在的工作现状很满意,也没寻思往领导跟前凑,只专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依旧有了空就在群里摸鱼聊闲天。近来傅初霁也去了其他公司实习,有了空还得去白鲨训练,来得越发少了,只中午能抽空跑来和棠景意吃顿午饭。
离泰国拳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棠景意也有些隐忧,不单是因为任务,而是——真出了国,真到了那地方,想不想做、要不要做、该怎么做,可就由不得他了。
对于他的想法,傅初霁当然也不是没考虑过。
他对着面前的小火锅沉默良久,说:“没事的,棠棠,之前我也去过其他的拳赛,没什么的,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之后了。”
棠景意有些按捺不住,“你说是最后一次,他们呢,他们认吗?再说,那种地方,万一——”
傅初霁说服不了他,因为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当然不想去,他原本早就是想和白鲨解约的,只是俱乐部不肯放人,才定下了这最后一次的约定。
“别担心,棠棠。”他只能这么说,“这是最后一次。”
棠景意心情很差,倒不是外露的暴躁易怒,而是郁郁低沉,甚至到了陆雁廷都看出来的程度。
这段时间他们常会一起出来,陆雁廷知道棠景意只是无聊了打发时间,但他也并不介意自己的用处,乐得带他到处玩儿,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天,在等餐的间隙中,陆雁廷将棠景意带到餐厅外面宽阔的草场,他向不远处的驯马师招手,一匹高大的深棕马匹便被牵了过来。
陆雁廷伸手接过缰绳,轻轻收紧以示威严,马儿被他拽得低下头,垂首在他掌心蹭了蹭。
“这是追云,也算这块儿赛区的老大了,我买下来后没少挣钱。”陆雁廷对棠景意说,“现在年纪大了,也稳定不少,要不要骑一骑?”
棠景意一怔。
马儿乌黑的眼睛随之望向他,像是在打量,半晌才浅浅勾了下马蹄,低头要去蹭他的脸。
陆雁廷吓一跳,一个闪身挡在了棠景意身前将意欲靠近的硕大马头推开。赛马再如何脾气好也有血性,他唯恐棕马伤人,声音不自觉地高起来:“你干什——陈亮!”他对那驯马师厉喝,“愣着干什么!带下去换匹马——”
驯马师忙不迭上前,棠景意说了声不用,绕过陆雁廷走上前。他朝追云伸手,马儿歪了歪头,垂首在他掌心温柔地蹭了蹭,喷出一声湿濡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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