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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摇头,“没有。”
在陈国为再次找来的那天,俞秋买了刀。那时候学校还没有不能带管制刀具进校的规定,但他却发现他放在书包夹层里的那把刀不见了。
俞秋以为是不小心丢的,他打算再去买一把。那天汪今的心情很好,她久违地穿了条很好看的裙子,水蓝色的碎花裙,傍晚的阳光很好看,她笑着跳舞。
俞秋打算再去买一把的刀并没有买到,因为第二天汪今自杀了,他也找到了他那把刀,作为汪今最后的遗物。
被拉长的警报声在他耳边变得模糊不清,吹过的分明是他最喜欢的五月凉风,但他却觉得像是寒冬一般。
俞秋这辈子参加过很多人的婚礼,唯独葬礼只参加过两次。一次汪今的,甚至不是在那个很破的出租屋里,而是在一条河边。他猜汪今是怕如果自己在出租屋里自杀的话,她的儿子会被房东刁难,所以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地方。
一次是江淮许的,来的人很多,白色的菊花像是花海,长风吹过,就开始上下浮动。但俞秋没送,连江淮许下葬那天都没去。
这样算来,其实俞秋也只参加了一次而已。
汪今没有住上他买的房子,江淮许说的陪着他好好长大也没实现。
“少爷,到了。”
林叔提醒道,没传来回应,他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下,见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人笑了笑。
两人头靠着头,看上去不像是兄弟,倒像是……双生子。
林叔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跳,觉得自己肯定是年纪大了,总爱胡思乱想,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再说才认识几个月。
没过多久,江淮许先醒过来,他轻声,“林叔,你先走吧。”
林叔唉了声,下了车门离开了。
于是车里只剩下了江淮许和俞秋。
两个钢镚儿
俞秋醒的时候距离林叔走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因为偏着头的缘故,他的脖子有些难受。
江淮许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俞秋形容不上来,不过非要说的话,他觉得可能像初雪多一些。
“几点了?”他问。
江淮许抬起手腕看了眼,“九点半。”
俞秋直起身子,少有的和江淮许在一起的时候,俞秋想他应该珍惜的。但做了梦,久违地想起汪今,他只是垂了眼,想了想只说:“抱歉。”
江淮许看他,“因为什么?”
“靠了你肩膀很久,”俞秋说,“为你肩膀抱歉。”
江淮许笑了下,心情好像不错,“嗯,为我肩膀。”
两人下了车,从小区车库出去还要走一段路。绿化带不知道是种了什么,即使是冬天也还是一片绿。雪已经停了,俞秋开始怀疑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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