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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舟瞪人,“你有毒。”男人笑,“被猫咬了,没办法。”“你……”许小舟话说一半,电话突然响了,是阿葛。他只好临时作罢,瞪了男人一眼而后好脾气地接起电话,“喂?”“小舟,《班仙将》电视剧收视率破4,你要配合微博庆功宣传。”“哦,好啊。”“我已经写好草稿了,发你看一下,没问题我就替你转了。”“好的,辛苦了。”“应该的。”阿葛说着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你让我帮你看着常江的动态。他前阵子不是跟非盈利组织去非洲到处行善了吗?这家伙好像做慈善做腻歪了,这两天在s上状态很活跃,今天发了条新的,疑似要回来好好开工了。”许小舟眉心一跳,“好的,我看一眼。”他挂掉电话打开常江的s。最新一条更新来自两小时前,常江坐在板凳上,戴着大草帽和黑墨镜,冲着镜头神秘地笑。烈日炎炎的非洲滚了这么长时间,那人脸上却依旧是阴柔的月白。配文字是:收获颇丰,准备回国。作者有话要说:丧丧:我们领证啦(扯围脖)《班仙将》结局放映第二天,剧组重要角色一齐上了一档综艺节目。现场录制观众席几乎被小幸运包揽了,节目中的少年却十分谦逊,在一众前辈演员之中默不作声,只有被主持人cue到才会温和一笑,麦递到手里也依旧少言。许小舟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安静独立,不大喜欢热闹。他的粉丝习惯如此,一窝小兔子一样乖巧地坐在台下偷偷亮手幅,祥和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录制结束,夜幕降临,嘉宾们陆续离开演播厅。许小舟宠粉招牌不倒,走了公共通道。出乎意料的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景锋也走了公共通道。二人刚刚从前门冒出头,等在外面的粉丝就开始疯了一样地呐喊应援口号。许小舟走得慢吞吞的,左右回顾着,争取把每一个手幅都看一遍。可他还没走几步,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陈景锋!还我血吞命来!”一阵微妙的风声在耳边响过,许小舟下意识挥臂一接,触手却是冷腻黏,滑腻中又有些剌手,他定睛一看,愣住。隔空丢过来的凶器,竟然是一条被拍死的大鲤鱼,翻着白眼,死气沉沉。白衬衫上被溅到了几滴不明液体,在领口洇开一片,他懵了,看向人群中。在层层叠叠的应援条幅之中,有一条格外与众不同,上书几个大字——反陈景锋护舟小分队。举着条幅的几个女生一个比一个娇弱,还都是长相姣好的妹子,一眼望去谁都不像是能徒手抡鱼砸人的,但那几个姑娘看见许小舟看过来,又都心虚地纷纷移开视线去,嫌疑无法洗清。许小舟下意识回头,男人的脸色果然发黑。周遭也安静下来。不知是被大佬的气场震慑住,还是鸡贼的粉丝都想暗中观察两人的反应。许小舟反应过来后却没生气,笑呵呵地拿着鱼走到那撮粉丝附近,挡在前面的人纷纷让了道,几个小姑娘被两位大佬直视了,忐忑得眼神到处乱撞。许小舟把鱼双手捧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女生挎着的小篮子里,笑道:“家里的冰箱已经被老板买来将功赎罪的各种鱼鲜塞满,这个我就不要啦。见贤消气了,血吞也决定不计前嫌,毕竟老板不仅送来了鱼,还加薪加福利,又送了一箱子的红色美瞳,很努力地在悼念死去的见贤跟血吞了。”四周爆开一通刻意压低声音的议论,难掩激动,许小舟笑着看了看四周,叹口气,“大家行行好,真要通缉老板也请挑一个我不在场的时候,这样的话就算他来问罪,我也可以不承认。”人群中哄笑。陈景锋面色终于缓和过来,大佬惯常风轻云淡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他打量了那几个小姑娘一眼,好脾气地说道:“如果之后再有合作的戏,我保证让许小舟杀我一次,求你们给我判个死缓。”直到二人一前一后上车离开,围观粉丝才渐渐回过味来。“算不算官方发糖?”“算吧!他俩为什么上了一辆车?”“这个时间总不能是还要一起回工作室吧。”“许小舟不是在节目里说,他跟陈景锋完全住在两个方向吗……”“是骗我们的吧……”“我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别乱说,小心唯粉撕了你的嘴。”“没关系,曾经我也是毒唯来着。”许小舟上了车之后,随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和煦的微笑消失无踪,清朗含诱的面庞上却笼起一丝凝重,他划开手机,接收到丧丧发来的一条长达十二秒的语音。“喵——嗷——咪——喵——”前排的经纪人们脸上是见怪不怪的佛系冷漠。陈景锋凑过来,“又跟你分享泡妞日常呢?”“不是。”少年唇线紧抿,视线透过车窗,看向天边那轮刚刚升起的月亮。今夜满月,圆月如盘。丧丧说,寻常狐狸有月满拜月的习惯,而灵狐因已获灵性便不必多此一举。但若常江真如他自己所说,已将同族吞噬殆尽,那么就处于灵性升阶之际,便会拜月祈祷福寿。他问过丧丧,如果顺利升阶意味着什么。丧丧说,顺利升阶意味着他的能耐真正地超过了现在的灵猫之长,也就是它跟许小舟。如果数日后的天劫不对其进行惩处,那么从此之后,天地间灵物的尊卑,便要倒过个来。尊卑倒是其次,只是上位者成了阴毒狠辣贪婪嗜血的家伙,那么遭劫的,或许便不仅仅是灵物了。这是一场豪赌,许小舟表面轻拿轻放,心里的那根弦却崩得要断了。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无声回过头,陈景锋正看着他。男人轻声问道:“夜宵想吃什么?”许小舟笑,“我跟常江约在一家小酒馆,不会饿肚子。”“那不一样。”男人摇摇头,“那我煮好粥等你回来。”许小舟自然而然地身子靠近一分,两个人的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叹口气,有些疲惫似的把头也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低声咕哝一句,“好哦。你在家看着丧丧吧,一步不落地贴着它。”副驾驶的汤汤举起手机照镜子,从反光里瞥到后面的景象,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没人搭理他。陈景锋声音低沉含笑,“我把丧猪挡在胸口,放心吧,你不是要去稳住那只狐狸吗?”日夜操劳的经纪人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两个最近嘀嘀咕咕的密谋什么呢?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听不懂你们说话了?”陈景锋板脸,“老板说话,你就不该偷听。”汤汤朝天翻了个白眼,“老板,您刚来我手底下当艺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无形中活络了不少,倒在男人肩头的许小舟坐直身子,抬手捋了两把压得失去了造型的头发,搓搓两颊,看着车窗外说道:“快到了吧。”阿葛说,“前面挑个头就是,晚点我来接你吗?”“不用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万一狐狸突发失心疯暴走,那么无辜人等还是少来凑热闹吧。小酒馆里人声鼎沸,服务员却带许小舟一路往弯弯曲曲的深处走,越走越幽静,等待着他的是尽头角落里一间极深的包厢。许小舟用随意的口吻问道:“这屋挺难订的吧?”“还行。”服务员声音很清脆,“本来是别人的,人家临时走了,您的朋友想要清净,从中间的隔间临时换过来的。”许小舟哦了一声。小包间很窄,长江穿了件薄风衣,立领衬衫上堆叠着繁复的花边,他的头发比数月之前更长了半寸,阴柔之气更甚。一股令人极度不悦的狐骚缭绕,许小舟迈进门前顿了一顿,扭头低声问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服务员,“你闻到什么怪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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