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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辰快到了,谢姝月连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再这里打扰大哥休息了,先告辞了。”“急什么。”谢轻寒扫了一眼想要离开的谢姝月,点了点桌子,示意她继续坐下。谢姝月自打昨日被抓过那一次之后,看见谢轻寒都有些有些心虚,总觉得谢轻寒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因而又尴尬地坐到了椅子上,问道∶“大哥,还有事吗?”“无事,只是外祖父嘱咐我让我多和你聊上一聊,免得你心生烦闷,今晚的时候倒是正好。”谢轻寒随口问道∶“会下棋吗?”“不会!”谢姝月听到这话,连忙急切地回答出声,生怕谢轻寒要拉着自己下上几局。直到接触到谢轻寒含笑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低声道∶“我不会下棋,怕是要搅了大哥的雅兴,不如让我先回去学上一学,改日我再……”“不会也无妨,我教你便是。”谢轻寒打断了谢姝月的话,转头看向小厮吩咐道∶“去把那套和田玉的棋取过来。”“大哥,我突然觉得有些困了……”“午觉睡到了将近未时,现在还困?”谢轻寒早已看穿了谢姝月那点小心思,不紧不慢道∶“我记得平日你这个时候院中最是闹腾,怎么今日就突然困了?”谢姝月脸色一僵,但一时间又实在想不出办法拒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厮手脚麻利地将棋盘在桌上摆好。似乎是当真以为谢姝月不会下棋,谢轻寒声音和缓地一步步讲解着规则,如玉石一般的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可能格外悦耳,但听在谢姝月的耳中却是不断流逝着的时间。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殷玄铮不会觉得是她故意来迟吧……装模作样地拈起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谢姝月脑中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直到谢轻寒轻声提醒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你有事?”谢轻寒看着坐立不安,眼神飘忽的谢姝月,更是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因而似笑非笑地出声问道。谢姝月原想回一句“有”,然后就能顺水推舟地离开这里,想来这时候去见殷玄铮应当也算不上太晚,只是一接触到谢轻寒的眼神,她还是默默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勉强笑道∶“……没有。”“没事那便好。”谢轻寒轻笑一声,又转头嘱咐小厮道∶“我瞧着府上东侧门最近把守的不太严,青天白日都放进了几只野猫野狗,你去那边看看,让侍卫看紧一些。”“……”殷玄铮,我真的尽力了。只是可惜谢姝月这般恳切的心声,并不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准确地传到殷玄铮的耳中。在老地方等了大半夜的殷玄铮看了一眼已经泛起熹微晨光的天色陷入了沉默,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过了火。本来今天想再温柔一点挽回一些形象,结果今天谢姝月干脆直接连人都没过来,徒留他与半河的花灯面面相觑。“殿下,这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凌轩看殷玄铮还在发愣,不由得提醒道。“宣平侯府昨夜可是出了什么事,是走水了还是人病了?”殷玄铮仍不甘心。“应该没有吧,属下刚刚还见宣平侯喜气洋洋的去上朝了。”凌轩又补充道∶“听侍卫们说,宣平侯养的锦鲤总是被野猫偷吃,昨晚上赶出去了几只,又加强了守卫,估计以后再也不能进侯府偷腥了。”“?”宣平侯也总觉得自己近日有些倒霉,要说具体时间,似乎就是从谢姝月回来之后。回到府中要处理她的一摊子破事,好不容易来上个朝,时不时还有阴恻恻的视线落到身上,让他忍不住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刚想快步离开,却又被叫住了。“宣平侯留步。”冷冽又熟悉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宣平侯脚步一停,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对上了那一双暗沉沉的凤眸。“臣见过太子殿下。”上一次的阴影还在心头挥之不去,还未走完的大臣也不敢留在这继续看热闹,只得投给了宣平侯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三两成行的快步离开大殿。眼瞧着平日里走的近的同僚纷纷散去,宣平侯心里更是无比慌乱,只是好半响也没听到殷玄铮说话,只得试探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可是有何事要吩咐吗?”“本宫前些日子事忙,倒忘了问候一下谢侯,不知府上一切可好?”“劳殿下记挂,府上一切安好。”宣平侯闻言一惊,仔细想来也不记得谢姝月近日又犯下了什么过错,只得低头道∶“月儿近来一直安分待在府上,不曾有任何出格之举,还望殿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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