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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泰见雷义脸色,再次欲言又止。
天后诞那日过后他派人细查,得知齐诗允现在在马经周刊当记者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联想起程啸坤被马踩踏致残的事,心中一股无名火忿忿燃烧。
加之上次程啸坤在赌场被打,他直觉这所有的事一定和齐诗允有脱不了干系。
可百威星早被他一气之下叫挣爆分尸泄恨,从练马师嘴里也撬不出任何有用的话,那女人身为马经记者时常出现在马房、问询马匹情况也再正常不过,虽然程泰觉得她嫌疑很大,但事发当日无人见过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她。
自从见过齐诗允之后,程泰最近几日血压直线飙升,后又听闻雷义身体状况突然渐好,他心中仔细盘算的计谋竹篮打水,一时间火气更甚,但也只能先来探探口风。
因为雷耀扬同齐诗允交往的事情早晚瞒不住,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不来提早报备,万一再出点岔子,以雷义的个性,一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男人顿了顿,双拳也不自觉攥紧,语气里都带着点凄楚的哭腔:
“雷生,我一直没同任何人讲过…”
“我个仔…阿坤啊,去年在沙田马房出事…被马踩中要害…
“前段时间去了国外治也回天乏术…他…他现在成了个废人…”
“我怀疑是被…被…”
“齐晟…”
“…是他女儿做的手脚。”
只见雷义眼角幽微地扯动了一下,隐隐怒意在眉心急骤,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雷生,当年《明报》想要爆料这件事的记者早就病重过身了,我想应该已经没有外人知道真相…”
“可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这女仔现在在《明报马经》当记者,但是去年之前一直都在新闻部。”
“天后诞那日在元朗她虽然装作不认识我,不过我总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现在正同扬仔拍拖打得火热,而且听说扬仔好钟意她…”
“坤仔…突然在马房出事,我都怀疑是她在背后捣鬼。”
程泰说罢,看到对方宇瞬间浮荡起不明情绪,待偌大餐厅内寂静了好一阵,才听到雷义再度开口:
“阿泰,我应承过曼宁不会动她们母女。”
“这件事你先暂且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届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放心。”
言毕,只见雷义又沉着脸颇为郑重严肃的盯着对方,他用指尖轻轻敲击了几下紫檀桌面,说得不可置否:
“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昱阳知道。”
矮胖男人虽然心有不甘,现在却也只能点点头应允。
而后,雷义又细问了他雷耀扬近况,两人大概聊了半个多钟头,程泰才起身告别离开。
正午日头渐高,待程泰快走至大门时,正巧碰上刚从轿车上下来的雷宋曼宁。
男人暂停脚步端详对方,只见她衣着素净雅致,容貌端庄面色冷凝,虽已年过五十,但身材似乎未曾走样,依旧是风韵犹存姿态,好像时间对她都格外厚待。
不过这样的女人于他而言,纯属是惹是生非的祸水红颜,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还让他年过花甲了都不得安眠。
想起当年齐晟为她不远万里南下到香港,与雷义明争暗斗十数载,最后仍是落得个倾家荡产满盘皆输…
而程泰作为雷义在背后一手扶持的心腹,为了回报对方早年知遇之恩,他自告奋勇,在齐晟与雷宋曼宁决意一同离港那日,替盛怒之下的雷义亲自解决了这个棘手麻烦。
只是没想到,此举竟惹来一身膻,还让程家绝了后。
现在他既不能动在雷耀扬身边的齐诗允,还要受雷义压制掣肘…他夹在这几人中间进退维谷,这口窝囊气实在是无处发泄。
“雷太,好久不见。”
程泰皮笑肉不笑,走至大门外与雷宋曼宁寒暄。
“你来做什么?”
女人心内诧异了几秒,又面无表情冷声开口,语气里透着股十足厌恶。
“当然是来探望大病初愈的雷生。”
“我来祝他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能同雷太白首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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