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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钰艰难的平稳住呼吸,对林雨道:“继续说。”林雨终于意识到了贺明钰的状态不太对劲:“老板,您声音不大好,您现在在哪儿呢?需要我们现在过去——”贺明钰却打断了他的话:“视频上,那只小狐狸……现在在哪里?”林雨:“……”林雨实在不太能明白贺明钰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只小白狐。虽然是企划的灵感来源,但老板以前从来没这么夸张过。打工仔林雨仍旧不敢违抗老板的旨意,只得如实道:“老板,小白狐是网友拍的,就是一个片段,因为那只狐狸动作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在六环野山公园那边,我现在把视频发您微信。”电话挂断。一条新的视频出现在对话框里。贺明钰原本笔直的身子因为剧烈的灼痛感而略微显得有些弯曲。他点了几下,终于点开了视频。画面里是野山公园的石亭。游人大多因为下雨而躲在石亭里休息避雨。清透的雨水沿着石亭的瓦檐淅淅沥沥的落下,有一种宁静悠长的味道。而就在下一秒。一只纤巧灵活,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在视频的右下角突然出现。四只同样纯白的小爪敏捷而快速的抓住地面,像是一道闪电似的从远处飞快便跑到了视频近处。然后轻而易举的一跃从地面跃上亭顶,消失在视频里。视频自动停止,只留下最后的一帧画面。那是一截带着银耀色的尾巴尖尖。从亭子的瓦檐垂下一点。贺明钰知道野山公园。那是曾经贺氏参与建投的一个国家3a级风景项目,坐落于j市郊外天然氧吧的山前。越过野山公园的后墙。捷径所到之处便是j市最茂密的山林。浑身被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车子除了气囊弹出一切正常。贺明钰闭了闭眼睛,终于确定是自己的身体大概有些不适。或许不仅是有些。雨依旧未停。也许是视线的错觉,野山公园的方向的云层总像是又厚了几层。漫长的大雨导致这条郊外的公路上几乎没几辆车继续在跑。贺明钰用车上放着的瑞士刀将贴在面前的安全气囊戳了个洞。气囊缓缓放气,从窗外打落进来的雨水只能给人几不可见的凉意。片刻之后。他重新启动了伤痕累累的车子。往另一个方向开了过去。雨中的野山公园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也许是因为这座半封闭式公园本就依山而建,从正大门的中轴线一眼望去,正巧能看到整个公园背后那片雾霭蒙蒙的山林。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原本在公园里休闲的游客纷纷找寻建筑物躲避,开车来的则多数选择直接回家。少了人声的喧嚣。整个公园更带了几分静谧的味道。雨声在越发空荡的假山和树木间淅淅沥沥的落下,又沿着石板路一点点渗入缝隙里。谈卿轻巧的一跃跳上围栏,用尾巴保持住平衡,又下意识的往回看了一眼。这是整个野山公园最边上的一道围栏,依照地势隔开了林区和公园。豆大的雨珠像是为视线所及的所有一切铺上了一层巨大的雨帘,除了能隐隐约约看到近处几只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的松鼠慌不择路的撞了好几棵树干,再远的地方就显得模糊一片。谈卿扭过身,头也不回的收回了视线,转瞬就钻进了野山公园背后的林子里。在j市现代化经济无比努力的向前推进过程中,城市周边许许多多的原生态丛林都被改成了度假景区。最后算下来,唯独留下了这一带的一大片山林没有开发。一是这地方实在离j市有些距离。二是这个位置其实是一带连贯的山川脉络,由野山公园开始,后面是规划出来的国家保护野生森林。再一直往深处走,就到了除生态学研究偶尔会来监测之外几乎无人的密林区。一个灵活而纤细的白色身形像是鬼影般的在灌木丛中一晃而过。还未等从树梢间落地。一道炸雷便从天上劈了下来,直直劈断了那根刚被踩过的树枝。无辜的树枝落在地上,很快被雨水打落了两片叶子。而与树枝一并飘下来的。还有几根银耀色的尾巴毛。谈卿中午在廖娴那儿吃的太饱,坐在车上还又加了两个鸡腿。再加上长期没有被这么狼狈的追着跑过,一时间没有察觉,差点被雷劈成焦尾巴。“呼——”谈卿扬着爪换了根树枝,又重新找了棵看上去又大又能挡雨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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