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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剧情展开,宋海有些难耐,心想这豪门恩怨还真是跌宕起伏。
曾晓武此时换上语重心长口气,对曾晓文讲,“你也不想想,你在外面玩了那么久,妈知道给你挑一个硬塞给你,你肯定不要。她看美莎还算懂事,也查了她背景,除了和你不清不楚,其他都是清白……”
“我脑子没坏,轮不到你们给我作主,挑我喜欢的东西。”曾晓文看手表,“你还不走错过最后班渡轮,就要赶不上飞机。”
曾晓武侧脸上下打量夏明晗,夏明晗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挠着脸颊尴尬笑。宋海大约能体会曾晓武此时所想,这个怎么看到不着调的家伙道理哪里好,值得曾晓文不婚不娶,一副要共他到死的痴。
不过这两人都滑稽,若真有爱,怎么还转身各自就去玩各自的,不忌讳与别人分享那份独占的欢喜。
还是知道无论他跑多远,都会自己走回来。就算迷了路,他也会把他给找回来,揪他进家门,按在浴缸里给他洗去一身尘埃。
曾晓武没等菜上来,带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忿忿表情起身离开。他走后,夏明晗也没和曾晓文说话,只拉着宋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宋海吃着吃着觉得自己是着了夏明晗的道,哪里是拉着他壮胆,分明就是拿他当挡箭牌。
曾晓文也没主动和夏明晗讲话,等他去上厕所时,宋海忍不住和夏明晗摊牌,“你拿我当挡箭牌啊?你就怕他哥走了和他没话说尴尬,是不是?”
夏明晗捂着肚子,脸色不好,他说不舒服,不知道该和曾晓文说什么。
宋海推他脑袋,“你在胆小什么?你不是挺玩得开,野得很吗?”
夏明晗放下筷子,猛灌可乐,宋海说时间不早了,他得回去休息,要不脸上的伤怎么都消不下去。夏明晗要和他一起走,宋海忙推辞,“你就饶了我吧,你们曾老板我可惹不起,我还想拿几个影帝。”
夏明晗眼看曾晓文远远走过来,二话不说站起来,踩着小碎步就逃了。店里伙计注意到他们这桌,眯着眼,手拿计算机走过来,宋海被他喊住没敢再动。
“谁付钱啊?付了钱再走啊!”伙计嘴边叼着根牙签,眼神不是很友善。宋海看曾晓文回来了,对他咧嘴一笑,掏出几张钞票往桌上放,和他打招呼,“我还有事,先走了,老板你慢慢吃。”
曾晓文看了眼他,一言不发地坐下,索性把帐单先付清。他看着夏明晗和宋海的身影一前一后被街道尽头的暗所吞噬,聚精会神盯了好一会儿,待那远处的海浪声又逐渐在耳旁清晰时,他才又举起筷子。
夏明晗在街边杂货店里买了烟和打火机,他靠在路灯柱边点烟,灯光昏暗,仅能依稀照亮他周身那一小圈。一路走来这小地方的路灯稀少得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才八点多,路上便没了人影,除了几间杂货铺,小饭店外再没人气。
夏明晗听到海潮声,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他耳膜。虽说海岛气候温和,到了晚上穿着短袖t恤还是有些抵不住随海风而来的凉意。他缩着脖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插进牛仔裤口袋。
他踩着海潮声,迎着海风,将黯淡光彩全都甩在身后,朝海边去。
有渔民打着灯,提着塑料桶在沙滩上寻找什么。夏明晗避开他们,找了块石头坐下,海风刮在脸上稍稍疼。下午碧蓝的海如今已换上浓黑的妆,依旧是望不到尽头。似黑洞,一次又一次向岸上扑击,没一下都吃掉些沙,吃掉些脚印,甚至连人都想吃掉。
他们被带到哪里去,谁都不知道。
“我唱歌给你听吧。”夏明晗吐出口青烟,对着空气笑,“阿觉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天很蓝,云很白,一切虚浮的外表都被褪去,只有停不下来的音乐。
”化用痛仰歌词“华丽的外衣全部都会褪去,但请不要停止我的音乐”,出自《不要停止我的音乐》>_
“那就唱你最喜欢的吧。”
夏明晗抓了抓头发,那首歌,词曲都是阿觉包办,他都快记不清歌词,起了个调慢悠悠哼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想起半句歌词。
听阿觉说这首歌写了好久,曲子很早就完成,填词费了他许多功夫,在车祸发生前一天才填好,原本计划在演出时作为新歌发表。只是造化弄人,没等到站在舞台上和他们一起唱出来,那些人就已不在了。
濒死时的记忆似乎最为顽固,车子倾翻入水的那一刹那,夏明晗还在练习这首歌,在医院里修养的那两个多月脑袋里面始终盘旋这首歌。护士给他换点滴时他唱,吃药之前也要来上两句,曾晓文去看他时他也拽着他没完没了地唱给他听。
后来曾晓文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姓李,总是戴金丝边眼睛,说是业界闻名的心理神医。夏明晗每周都被押着去他那里报道,大半年疗程作下来,他再也记不起怎么唱那首歌。现如今又将它从往事中揪出,硬生生再塞进大脑里,脑壳隐隐地疼,唱到副歌部分,夏明晗停下来,又接上根烟,吞云吐雾一番才继续接下去唱。
歌词哀伤,曲调也不快乐,阿觉用木吉他自弹自唱过一次,是个憋屈的爱情故事,高歌无望的爱。
夏明晗哆嗦着唱到末尾,他的烟也已经去掉半包。
最后那句歌词印象模糊,似乎夹杂英文,反正他是记不得了,连哼带唱作为结尾草草了事。夏明晗把烟和打火机握在手里,跳下石头,俯身吻了吻它粗糙的表面。
“再见。”他闭上眼说。
沙滩上的渔民逐渐聚拢,似乎是在分享彼此的收获。他们的喜悦都要将海涛声盖过,夏明晗转过身,朝着身后挥挥手,“不要太想我。”
他没去找曾晓文,回到宾馆房间时严棋还在背台词,他拿桌上的零食吃,请教严棋要如何表演溺水。
海岛上的戏拍了整整十天才算圆满结束,何馨惠和小奇来了两天便离开,阿宝却一直留着,每天都有些零散戏份。
夏明晗落水那场戏就来回三天才让叶非点头说满意。曾晓文这几天也没闲着,夏明晗有戏时就在边上看,等他下了戏带他把岛上美食吃了个遍。晚上他也老实,没去找过夏明晗,夏明晗觉得挺好,睁开眼睛就要拍戏,有了睡意又被他按在床上干的日子谁吃得消。
听sur说有人看到阿宝常出入曾晓文那套房,夏明晗还惋惜,“又被老板尝了鲜。”
sur听他讲这话,心道,放眼整个圈子,估计就他能受得了曾晓文这脾性,不光是受得了,而且还乐得自在。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话放到他们身上真是一千一万个没错。
那次见了曾晓武之后,宋海和夏明晗的关系突飞猛进。sur和小满都挺诧异,看两人大有发展成拜把兄弟的趋势,只能感慨世事无常,他们俩也能看对眼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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